番外五

之后的几天，两个人继续各怀心事地工作。明明每天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娃尔就是找不到机会问一句，现在这样到底算不算在一起了。

其实刘畅自己也不知道。

他时常在想，年轻就是要冲动一次，可转眼冷静下来又开始畏首畏尾。

很快两人杀青，离开了片场，见面的机会反倒少了许多。

经纪人替他们接下了大量的试镜，几乎每天都在不同的城市和片场穿梭。

这样一来，他们都默契地忽略掉了那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仿佛只要不去触碰，审判的利刃就不会落下。

等到终于能喘口气时，刘畅又接到了一个新的任务——替经纪人姐姐带娃，顺便拍一些生活记录的vlog。

尽管万般不情愿，但刘畅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这是他第一次独自带这样小的小女孩。还在上幼儿园，身高还没到他的腰，穿着粉色小裙子，背着小书包。她很懂事，也很乖巧，只是似乎……并不喜欢他。

刘畅自知自己在小孩子面前是个极度无趣的人，所以一般的小孩子都不太喜欢黏着他。只是他看不得这样小的小姑娘难过。

幸好，带娃的第三天，娃尔就从外地回到了杭州。

娃尔刚下飞机，就接到了刘畅的电话。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畅哥”，他竟一时有些紧张。在屏幕上闪烁的滑动图标的催促下，他连划了几下才接起电话。

“喂，娃尔。”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显得有些失真，娃尔听不出对面的语气，也无从揣测对方的来意。

“你下飞机了吗？”刘畅追问。

“下了。”娃尔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已经打到车了，司机还有十分钟左右来接上我，马上回市区。”想了想，他又主动补充道。

“那你要不要来陪小鱼？”

随着声音落下的，是他那颗慌乱跳动的心。果然还是自作多情了啊。

“好，我去找你们。”娃尔答应下来。

虽然他已经预料到见面后或许会尴尬得无话可说，但许久未见，他还是不愿错过这个机会。更何况，他清楚刘畅不喜欢小孩子，他想像最忠诚的骑士一样去保护那位可怜的王子。

见面时，两人只是草草打了个招呼，就将话题转移到了小鱼儿身上。娃尔很快就吸引了小朋友的注意力，这让刘畅松了一口气。

刘畅拿着手机，对着镜头调侃：“还是年龄相近的小朋友之间比较有话题。”

娃尔在镜头背后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微笑着的刘畅。

如果他愿意一辈子都把我当成他的弟弟，或许，也不是那样难以接受。

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娃尔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他只是太没有安全感了，太害怕有人抢走他那个习以为常的位置了。他从未想过在一起意味着什么，也没有想过未来该怎样对抗这个世界。

他的确像个小孩子，喜欢就要抓紧，不喜欢就会丢掉。

当娃尔将小鱼儿引走后，刘畅的耳边难得清静了几分钟。他将镜头对准了远处跑出虚影的两人，尽职尽责地收集vlog素材，思绪却偏离了轨道：娃尔好像瘦了，眉眼间也多了几分疲惫。

或许不该再这样不明不白地继续下去了。刘畅暗下决心。今天结束之前，一定要做个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