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两人闹了一晚,凌晨才睡下,却没料到早上先醒的是闻时。
没有酸痛的腰,没有沙哑的嗓子,没有红肿的眼睛。
闻时很满意,自己一定是体质更强了。
然后低头发现怀里的人顶着一张红润破碎的脸。
闻时:“……?”
闻时从床上翻下来,对着镜子把自己上上下下正正反反全照了一遍,终于确认了一个事实——
他现在用的是尘不到的身体。
那尘不到……?
闻时想到这儿,立刻扑过去大力摇晃床上的“自己”,看到那副凄惨的样子,又在心底骂了尘不到几句,手上动作放轻了些。
尘不到睁眼时看到的景象冲击力没比闻时小多少。
自己一千多年没黑过的脸此时正在自己面前黑得像锅底一样。
“雪……咳咳,雪人……”
嗓子的不适让尘不到咳了两下,一旁的闻时一脸你活该。
“好啦,别这样用我的脸。”
尘不到看着闻时彻底崩坏的脸,忍俊不禁,开口却是无比沙哑。
尘不到:“……”
“我,我下次注意。”
尘不到肯定是没法下来了,闻时不爽地把水拿进房里。
“自己洗。”
丢下这句,他逃也似的出了房间。面对自己乱七八糟的身体还是怪尴尬的。
闻时靠在墙边,听着远处的大召小召小声说着。
大召:“尊上今天怎么这么生气?”
小召:“闻时也没跑啊……好可怕,躲一躲。”
老毛突然从树上掉下来,吓了两人一跳。
大召小召:“老毛!你干啥?”
“嘘,小声点!你们觉不觉得今天尊上跟小闻时看上去特别像?”
“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哦?”
……
房内的尘不到忍着酸痛,梳洗好了慢慢走出来。
又震惊了远处的三个人。
大召:“嗯?”
小召:“诶?”
老毛:“小闻时今天居然在笑?”
尘不到一眼就看到以为自己躲藏完美的三人,正想把他们招来,又想起自己现在在闻时身体里。
闻时看透他的意图,动了动手指,老毛和大召小召三人紧张地站到二人面前。
老毛在大召小召近乎抽搐的暗(wei)示(bi)下,小心地看向闻时:“尊上您,额,有什么吩咐!”
一旁的尘不到再忍不住笑,开口道:
“我也知道这很奇怪,但是现在你对着说话的那个是雪人。”
老毛:“啊?”
大召:“哈?”
小召:“哇!”
闻时:“哼!”
几人废了很大力气才接受了一个闷闷的祖师爷和一个时时刻刻都带着笑意的雪人。
“尊上,前几天,卜宁那三个孩子说今天有事要来的。”
尘不到:“没事的,让他们来吧。”
……
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卜宁犹豫了半天,艰难地开口:
“师父,您的意思是,您和小师弟,一起来,就变成这样了?”
庄冶立刻补充:“什么都没做就成这样了?”
“嗯……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尘不到现在笑眯眯的样子不仅没有让三个徒弟感觉亲切,还让三人感觉到一阵恶寒。
老天啊小师弟在山上那么多年都没师父今天一天笑得多。
钟思:“做啥了做啥了?肯定是做什么了才这样的!”
屋内的沉默被闻时狠狠打破。
闻时:“……二师兄,把他丢阵里。”
“好啦,”尘不到赶紧给旁边的小祖宗顺了顺毛,“老毛说你们今天上山来有事的,总不会是来闲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