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随意的有什么动作,不管是看看房间还是取桌上准备的茶水润一润干涩的嗓子,南宫都害怕会碰着什么不该碰的,以至于她在地上蹲麻了也不站起来走两步。
夏的离开连同南宫的胆子一起消失了,至少夏一路上没有害她的意思,但是这客栈就说不定。夏带她来是因为那十万两的大单子,楼下的人可没分得一点油水,眼见着夏拿着钱离开,那些人的目光就都贪婪狠戾了。那个掌柜绝对不会管她的,这处原本就是个类似地下交易的场所,那么死伤一两个人也是常有的事,光看掌柜的态度,大概也只负责交易的中间商,她在这里没有一点安全性可言。
那么要跑出去吗?去哪呢,她人生地不熟,也没有在大漠活下去的能力,在客栈之外说不定死得更快。刺杀她的人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夜里退去了——刺杀一国公主这样的大事,他们甚至都不检查周遭有没有漏了的人——总之是十分可疑的,说不定还找着机会杀个回马枪。
楼下突然恢复嘈杂,震天的喊声透过老旧破烂的楼板穿过来,似乎是有什么冲突。有不小的动静往走廊的深处越来越近,南宫捂着嘴,仿佛身下的地板也在跟着颤抖。
声音的主人在南宫旁边的房间前停下,倒数第二个房间挂上了免打扰的牌子,楼下又开始了划拳。
这又是些什么人物,恰好的就在了她的隔壁?南宫连呼吸也放的极缓,她害怕被隔壁发现自己的存在,害怕碰上那些怪物。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让她从心底害怕,南宫好比是误入了狼群的羔羊,那些张着血盆大口的捕食者又不会给她痛快,而是把她团团围住,欣赏她在血腥气味里瑟瑟发抖的模样。
南宫紧绷着神经过了许久,全身也就这么汗湿透了,风吹来,身子抖的更凶。到天黑的彻底,门外有人在敲门,听声音稚嫩像是十二三岁的少年,语气也是恭敬的。
“大人,您的饭菜我放在门外了,吃完了放在外面,我回来取。”
少年不含糊,不管南宫有没有回应,放下餐盘就走。
人在精神紧绷的状态下,即使不运动,体能的消耗也是极快的,也就是说南宫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门外的吃食要碰吗?会不会有人下了毒,她之前还没看见这里的小二有年幼的少年郎。不吃会怎么样,会不会把人逼急了,直接破室而入。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南宫还没有那么能够忍耐的心智,她安慰自己,吃东西能够缓解焦虑。
于是走廊最里面的那扇门开了一个小缝,南宫从缝里扫了扫外面,没人注意她。她从门缝支出一只手,把不远的餐盘拖了回来,轻轻的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