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情瞪了风信一眼,谢怜则摆手道:“好了,好了。风信说的是实话。都把刚才那段切掉吧,什么都没发生。”
须臾,慕情闷闷地道:“那红珊瑚珠子,我回头再找找,说不定掉街上了。”
谢怜道:“好吧,那你有空的话就辛苦你了。不过如果掉街上了,那估计就被人捡走了。”
慕情没有再说什么,将地上的几串樱桃捡起放入篮子,准备离开。谢怜抬头望见不少红樱桃,随手采了几串放进他篮子。
慕情微微一怔,谢怜道:“你下次摘果子带给你娘亲,就说是奉我的令来采的,那就没人会说什么了。国师让我这几天回一趟皇宫,我打算明天就走,不然你也明天下山看看?今天就先回去吧。”
好半晌,慕情终是低声说了句:“多谢殿下。”
……
“苏大夫,好久没看到你了!”一位憨厚的老农高声喊道,“我这里有些刚打上来的鱼,一会给你送过去!”
苏锦年连忙朝着老农摆手拒绝,一脸诚恳地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大爷您的心意我心领了,这鱼您留着自家享用就好。”
苏锦年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从他踏上这条街开始,百姓们的问候声就不绝于耳。
这是因为他常年免费为人诊病,所以百姓们的也愿意真心相互。
‘为什么给他一种自己是大明星,然后在出游,有递菜的也有递花的,还有追在后面欢送的。’
“嗒嗒!”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苏锦年抬头看去,只见戚容狂甩着马鞭,驾着马车横冲直撞,朝着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苏锦年眼疾手快,迅速将身旁的百姓拉到安全处,看着失控的马车,他不禁为坐在马车里的太子殿下等人默哀。
紧接着,他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手腕猛地一抖,那枚银针朝着马腿飞射而去。
只听得一声马的嘶鸣,原本狂奔的骏马瞬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地停了下来,马车也随之戛然而止。
戚容挥舞着鞭子狠狠地抽在马身上,嘴里还骂骂咧咧:“你这臭马,怎么不动了?快给我动起来!”然而,那马无论如何抽打,就是纹丝不动。
“你个下贱的人,放开你的脏手。”马车里面的风信探出身子,双手紧紧拽住了戚容的马鞭。
“戚容!”一声轻喝声响起,正是从马车里面出来的谢怜,身后还跟着慕情。
确认马没有继续往前走,风信便松了手,戚容见状,将马绳像宝贝一样紧紧抱在怀里。
随后站起身来一脚踩在白马屁股上,得意地道:“太子表哥,怎么样,我车驾的不错吧!”
谢怜抹了把冷汗道:“我要跟父皇母后说,没收你的车。
戚容大惊:“怎么这样!”
苏锦年此时也来到了谢怜身旁,关切地问道:“太子殿下,你们没事吧?”说完,走到马车前,将马腿上的银针拔了下来。
谢怜定了定神,微笑着回答:“没事,这次多亏你了,锦年。”
苏锦年摆了摆手,说道:“小事一桩。”
“我擦,锦年,你这银针术进步这么大?飞奔的马车也能射中。”风信也从马车上下来了,一脸震惊地看着苏锦年。
谢怜也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啊,锦年,你的功夫又进步了不少。”
苏锦年说道:“也还好,毕竟经常练习嘛。”说完,转头看了看戚容,戚容瞬间感觉浑身冒起冷汗。
但还是强装镇定,嘴硬道:“哼,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苏锦年微微一笑,并未回应。
……
仙乐皇宫,栖凤宫。
谢怜和戚容进了殿,苏锦年则跟风信和慕情一起守在殿外。
“锦年。”慕情微微皱着眉头,神色中带着一丝犹豫和纠结。
“嗯?怎么了?”苏锦年闻声转过头,应道。‘咋了呀这是?满脸愁容的?’
“为什么?”慕情脸色复杂地看着苏锦年,问道:“为什么要帮他那么多次?”
‘哦!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呢?原来是要问这个呀!’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是我朋友,我帮你不是应该的嘛。”苏锦年回答。
慕情咬了咬嘴唇,别过头去,“可我觉得没必要。”我不值得你这样帮。
风信听了,不乐意了,说道:“慕情,你在想些什么!锦年帮咱们那是情义,你别不知好歹!”
苏锦年赶忙说道:“风信,别这么说,我明白慕情的意思。他呀,就是心思敏感了些。慕情,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在我这儿,正因为你是我朋友,所以我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帮你说话。”
苏锦年转头看向风信,认真地说道:“风信,你也别着急。慕情并非不知感恩,只是他习惯了把事情往坏处想,怕给别人添麻烦,也怕别人的帮助带着别的目的。但咱们这么久的交情,你还不了解他吗?他其实心地不坏,就是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所以才会这样。”
看着突然陷入沉默的慕情,苏锦年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他是真的不太擅长安慰人。
良久,慕情才小声地说出一句:“谢谢。”要不是苏锦年离得近还不一定能听得见。
苏锦年回以微笑,没有再说话。
“锦年,风信,慕情,你们三个进来一下。”一道声音从殿内传来,是谢怜的声音。
于是,苏锦年便与风信,慕情一起走进殿中。
皇后端详慕情一阵,对谢怜道:“我昨日瞧见他打得不错,倒是个体面的孩子,看这面相,活像个斯文宰相,没想到用起刀来,势头那般的凶。”
谢怜莞尔:“是吧?我也觉得他很不错。”
这时,戚容却凉飕飕地道:“哦?昨天那个妖魔就是他吗?”
“小镜王殿下!”苏锦年走到慕情前面,把慕情挡在身后,眼里满是警告。
正准备拿起玉杯的戚容,闻言一顿,
抬起头正好对上苏锦年满含警告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收回了手。
他有种预感,如果把这杯水浇过去,那他肯定要被苏锦年扎成马蜂窝。
想到这,一股凉意袭上心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强装镇定,小声嘟囔道:“哼,我不过是开了个玩笑,可别当真”声音虽小,却还是能让人听得清楚,只是那气势早已弱了大半。
谢怜看到这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也就只有锦年能够镇住戚容这无法无天的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