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查看了青年腰侧,见人面疫并未爬上来, 双眼一亮, 喜道:“好了,停住了,没再扩散了!”
那青年惊喜道:“真的吗?真的好了吗?”
苏锦年瞥了青年一眼,目光又扫向那群神色间蠢蠢欲动的人说道:“别高兴得太早,这只是暂时控制住了,还有你们,别以为切了就万事大吉,有些东西不是靠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就能解决的。”
众人听他那么一说,顿时安静下来,突然,一人嚷嚷道:“管他呢,我要试试,总比这样什么也不做好!”
“对,试试总比不试好,万一成功了呢?”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苏锦年冷笑一声,拿起刀对着众人说道:“哟,你们倒是勇敢,这么着急去送死?我倒要看看你们的身体够切几次?谁想变成人彘?我现在就可以满足你。”
众人望着苏锦年手中闪着寒光的刀,顿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没有人上前。
苏锦年接着又道:“对了,你们也别想自己晚上偷偷切,刀工没我们好,切歪了,小心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人群中,原本打算晚上偷偷动手的人,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目睹这一切的四人组:锦年今天怪…吓人的…
……
两天后,就算有着苏锦年的警告,还是有一些头铁的勇士偷偷去做了。
“你们为什么不听劝?不是说过现在还没有确定这样到底能不能根除疫毒吗?怎么能这样乱来!”谢怜看着地上那些鲜血淋漓的病人,终于发火了。
这是他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信徒的面发这么大的火。
他实在气急,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说着说着,冷不防一人道:“太子殿下百毒不侵,病痛在我们身上,又不在您身上,你当然说我们乱来。可咱们还不是因为实在病急了,才乱投医的,有什么法子?”
谢怜一听,血有点儿往脑上冲,道:“你说什么?”
苏锦年走上前拍了拍谢怜的肩膀,递给谢怜一个安慰的眼神,随后斜睨着那些人,慢悠悠地说道:“看你们这理直气壮的样子,莫非真把自己的愚蠢当成英勇啦?太子殿下百毒不侵那是他的造化,你们倒好,自己作死还怪起殿下来了?病急了就能乱投医?那是不是掉水里快淹死了,随便抓根稻草就当救命绳?”
那人被苏锦年说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脸色涨得通红,嘴唇嗫嚅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苏锦年见他这副模样,继续说道:“怎么?哑巴啦?刚才不是还振振有词的吗?现在知道自己理亏了?你们这些人,做事不想后果,出了问题就只会推卸责任,还敢在太子殿下面前大放厥词,真当没人能治得了你们?”
那些人听了苏锦年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其中一人梗着脖子道:“说来说去,还不是没能给我们一个解决的办法,既然他没有办法,还不让我们自己救自己?”
“就是,只知道指责我们,有本事就拿出能治好这病的法子来啊。”
“我们自己救自己,也总比一直等着好…”
闻言,谢怜颜色一白。
“好啊。”苏锦年看向那群人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众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弄得安静下来,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们就尊重你们,你们自己救自己去吧。对了,记得把各种费用付一下,免费照顾你们这么久了,要走的话一次性付清吧。”苏锦年嘲讽地笑了笑
众人听了苏锦年的话,先是一愣,随后愤怒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你这也太绝情了!我们都已经这样了,还要让我们离开!”
“就是,这不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吗?我们可是他的信徒!”
“我们离开了这里又能去哪,外面也没有能收留我们的地方。”
“锦年,你…”谢怜担忧的看向苏锦年,后者回以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谢怜一愣,看着苏锦年的微笑,也莫名安心起来。
苏锦年掏了掏耳朵,继续说道:“说完了就赶紧走吧,刚刚不是嚷嚷着要自己救自己吗?让你们走又在这里赖着不走,咋滴,信徒就了不起?我可没见你们这几天有去做过信徒该做的事,供奉都不够,还提出一堆要求来让别人完成?真以为靠着所谓信徒的身份就能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
“……”
一时间,周围陷入了安静,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复杂,有愤怒,也有羞愧。
“殿下心善,不愿与你们争论,但是我不一样,要是有谁继续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么,后果自负!”苏锦年眉头紧皱,扫视着众人,厉声道。
众人听到苏锦年这番话,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们可不会蠢到以为苏锦年只是说着玩的。
……
离开不幽林后,谢怜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觉心里面暖暖的。
好像只要有锦年在,任何事情都会好起来。
这么想着,谢怜回头,目光定在苏锦年身上,真诚道:“锦年,一直以来,谢谢你!”
苏锦年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殿下这是说的哪里话,要谢我,就好好休息,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殿下,锦年说的对,你还是回去歇歇吧,你真的脸色不太好,这边我们先顶着。”风信也面带了忧色,说道。
谢怜也不想让他们担心,轻轻点了点头,“嗯,我会的。”
嘎吱!嘎吱!
话音刚落,四人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嘎吱声响,猛地回头。
白衣人,悲喜面。
谢怜一看到他便失去了理智,飞身扑上,厉声道:“我要你的命!!!”
……
白衣人道:“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们转败为胜的,就看你愿不愿意去做了。”
谢怜喘了一口气,沉声道:“什么办法?你想让我做什么就直说,少废话!”
那白衣人道:“你靠近一点,我就告诉你。”
谢怜道:“好。”
白衣人用极低的声音对他耳语一阵,而谢怜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
白衣人:??
白衣人道:“你竟然一点都不意外?”
“你还有别的办法吗?”谢怜没有回答他,神色平静地问道。
白衣人道:“这就是办法,就看你愿不愿意去做了。”
“不愿意。”话音刚落,谢怜 调转剑锋, 一剑斩下白衣人的头颅。
斩得是轻而易举, 可这头颅和身体分离之后, 两边都迅速瘪了下去,化为了一摊扁平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