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后的第一场寒流裹着糖炒栗子的香气撞进工作室时，程楷正被姜雨按在人体工学椅上。少女冰凉的膝盖抵住他大腿外侧，蹲在地上 指尖捏着颗滚烫的栗子费力的咬着：“程楷你知道摩羯座的幸运食物是什么吗？"
刚出锅的糖炒栗子放在地板上还在冒着热气。他握住姜雨不安分的手腕，却摸到毛衣袖口里藏着的卡通暖宝宝——是只戴着听诊器的猫咪图案。
"再乱动，你的星空马克杯就要被没收了。"他威胁的话音未落，姜雨突然用虎牙磕开栗子壳。焦糖碎屑沾在她唇角，像撒了星尘的银河系悬臂。
程楷叹了口气，抽走她指间烫红的栗子，将她抱到人体工学椅上。这个曾为白月光毁坏整间画室的男人，此刻正用雕刻星座灯的金尾夹，细致地撬开栗壳上十字纹路。暖黄灯光下，他睫毛在脸颊投下的阴影，仿佛正在拆解一枚微型炸弹。
"第十七颗。"姜雨突然出声，数着桌上完整的栗子仁。每个都裹着晶莹的糖膜，完美得像树脂封存的琥珀。她想起童年蹲在街角捡拾的栗子壳，总混着父亲醉醺醺的咒骂，而此刻程楷剥壳的沙沙声正覆盖那些记忆。
当最后一颗栗仁落在瓷盘里时，姜雨突然抓起他的手。常年握刻刀留下的薄茧被她用指尖描摹，最后停在虎口处新鲜的烫伤："狮子座的幸运符不该浪费在这种小事上。"
程楷反手扣住她企图逃走的手指，将栗仁喂进她唇间："是大事。"他沾着糖霜的拇指抹过她下唇。
窗外忽然飘起细雪，融在工作室新装的星空玻璃上。姜雨变魔术般摸出支银色镊子，将栗子壳拼成歪扭的狮子座图案。在她要把作品扫进垃圾桶时，程楷突然抢过碎片，用金箔胶水粘在正在制作的巨蟹座夜灯上。
"这样每次点亮，"他旋转灯罩，栗壳的裂纹在光影中化作星轨，"就能看见摩羯座驯服狮子的证据。"
深夜三点，姜雨在材料室发现个贴着"危险品"标签的玻璃罐。里面装满色泽完美的栗子仁，每个都用食用金箔纸包裹，标签上标注着剥制时间：11.7 焦虑发作后1小时；11.13 创可贴用尽日；12.24 平安夜心跳值140...
最底层的栗壳上刻着极小的一行字：我的宇宙终于诞生了不会碎裂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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