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还会做好事？"莫修有些奇怪地扇了扇手中的扇子。

"这话说的，我为什么不会做好事呢？"楼梦歪了一下头，仿佛好奇的问着他。

"因为，我不是个好人，你是我的主人，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人。"莫修理直气壮地说。

"第一，我不是人，我是妖精。

第二，就算你不是好的，也不代表我不是好的。

第三， 你怎么就知道你自己不是个好人呢，你不是说你是宋朝的文人吗？你怎么就确定自己不会是个好官？ "

"唔，十个官九个贪，不过，也有好的，但是就算有好的，那也一定不是我，我啊，绝对不是个好人。"

楼梦听了几句，感觉不是很感兴趣。

好人不好人的话题也太不幼稚了，她不关心自己是不是个好人，她只关心自己足不足够强。

说起来，她手里也算是沾过无数血了，确实也不算什么好妖精。

作为现任妖精学员的院长，她被公认是最强大的妖精，年轻的时候杀掉了旧族长，和同辈优秀学生关系也不错，虽然说不上善良，但也挺让人忌惮的。

"总而言之，我可能做好事，也可能做坏事，但是，我不是坏人，也不是好人。"楼梦坐在第一排看不见后面，但是余光却看到了坐在右边斜角处陈思思的桌边发出点点光亮。

其他同学和老师像是看不见一样，楼梦和莫修说话，他们也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们注意不到自己这里的异常，是因为自己给他们身上施加了一点幻术，在他们眼里，楼梦坐的整整齐齐，正认真的看着老师，不是还做些笔记，分明就是努力学习，乖巧上进的学生模样。

事实上，楼梦把班里的同学观察了个遍，说好听点是观察，说难听点就是打量，拿着镜子不时偷偷照一下脸的浅紫色头毛的女生是刚才呛声王默那个，叫文茜。

做文默旁边的那个，家境挺好，学习也好，长得也漂亮，叫陈思思。

哦，刚才收作业的那个男生带着个眼镜，叫舒言，长得挺白净，说话也温声细语。

唔，其实好像他还没有莫修好看。

楼梦扭头看了一眼靠着他的书本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扭头看着窗户外面的鸟儿的莫修，青绿色的衣服，精致的看不出纹路的刺绣，狐狸一样的眼睛，嗯，挺好看。

莫修很敏锐，很快就发现她在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意识地就冲她笑了一下。

笑的真像个狐狸，要不是他是从娃娃店出来的，楼梦说不定会以为他是个妖精，特别妖的那种狐狸精。

说起来，妖界也是有雄狐狸的，想当初楼梦通过三层幻境考验进入妖精学院后也看到了一群稚嫩的雄狐狸，一个个乖的不得了，后来她又当上了院长，倒没看过特别妖媚的狐狸。

听说曾经有一个教学生幻术的九尾狐，雄性，特别美，可惜，在后来的人妖大战中彻底殒命了。

莫修见她重新看向窗外，想起那天，他用意识偷窥叶罗丽娃娃店门口，却看见了一只闪着绿光的蝴蝶飞了进来，然后落地变成了一个小女孩儿的模样。

他知道自己之前可能并不是娃娃，也知道自己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当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心里就在疯狂的喊叫。

是她是她就是她。

她就是他要找的人，不，或许不是人。

"主人，你应该不是普通人吧？"

他第一次叫她主人，之前都是你你的称呼，楼梦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笑了一下，没承认，只是问他。

"为什么这么说？"

莫修想编个理由，比如就是觉得她很神秘很强大，再或者说，直接告诉她，自己能够通过意识看到她用蝴蝶的样子穿过那条通道。

可是他选择了直接告诉她，只是因为不想骗她。

"我梦见一个声音对我说，这个世界有很多其他生命，有一种生命叫妖精，妖精学院的院长是蝴蝶，会两种咒语，好梦咒和噩梦咒。"

"你知道的有点多。"

楼梦只是笑，笑得从容，但她有点怀疑莫修了。

"你是怀疑我是妖精学院的院长？"

"莫修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主人是不是，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我会很高兴，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也没关系，只是我愿意先告诉你我的来历。

也许我说了你也不信，但是我确实是从混沌中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变成了娃娃，我仿佛记得自己的前世，但是又记不完整。

我不知道自己算是娃娃还是人，但脑子里有些不属我的记忆，他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生物叫妖精，有一个蝴蝶叫梦，他让我找到梦，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妖精学院的院长，但我知道你是我要找的梦。"

"我只希望你能够让我留在你身边。"

楼梦看着莫修，抿唇，眼神微微有些变化，最后，她缓缓点头。

"我愿意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