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武无视了周围人惊讶和不解的眼光,径直走了出点门。林意中看出他是强忍着疼痛,牙齿打着颤。
林意中想着还是先走为妙,金武肯定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
所以当金武快走到她停留的位子时,她迈开脚步向前走。假装是刚刚路过的。是什么心理在作祟让她躲避这场闹剧,她不知道,只是因为偶然窥探了他人的隐私而感到隐隐不安。
她就这样不急不缓地向前走了一会。发现身后没有动静,金武似乎也没有发现她刚才的围观,才松了一口气。开始疾走起来。刚才的肾上腺素并没有缓解太久的饥饿。
林意中边走边回想着关于金武的细节。
对他的初印象不是很强烈的。那是老师派他来收缴作业,他十分适应老师的要求,一言不合,绕着排排座位,快速地将作业收齐。
可放假的林意中可没有好好写作业。林意中看着金武逐渐进了,心跳越来越慌乱,她不想在一开学时就给老师留下一个坏印象。
林意中要说什么呢……
金武的脚步快的像一只疾走的老鼠。林意中心里这样骂着。
眼看着他已经来到了林意中的桌前,手指灵活地捻起同桌的作业纸。林意中的两手空空……
金武作业呢?
金武的眉毛向下压着。语气不急不缓,但充斥着压迫。
林意中被吓到了吗?或许说有些被气着了。
她不说话,暗自掂量着金武那股凌驾于她之上的态度。
他凭什么?
这四个字重重地落在林意中心底。
林意中抬起眼,故意要与他对视。
林意中你就跟老师说没带吧。会怎么样?
金武扫了她一眼。轻笑着往后走。
金武理不直气也壮。
他微微嘲讽了一句,紧接着又是对下一桌的“收作业”。
林意中知道自己没理。但是关他什么事?……总之,林意中在之前是挺讨厌金武的。没礼貌的臭毛头!
在后来的日子里,金武次次考试都是第一。在上课时,其他的同学总是拿着笔记本认真地倾听,而金武则是埋着头,似乎根本不在意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林意中想他肯定没在听课呢,而是在搞一些研究。但每当老师讲了些差劲的解题方法时,他又会立马抬起头,直率地指出后给出另一个答案。锋芒毕露,清高,是对他的统一评价。林意中总留心观察他的学习方法,暗暗取经。
结果是他们两个总是班上学习最好的人。金武偶尔回来找林意中要作业答案。其他时候,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表现出来的,金武总是轻扫一眼林意中的成绩。不置一言。林意中心里也清楚她没有必要征求金武的认可。
他们对互相的冷淡像冰,封住了能够传出的谣言。
林意中金武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自己的家庭,没想到是有难言之苦啊……
林意中喃喃着。
离家只剩十米距离。
没想到背后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
金武你说什么?
这副就算是偷听也带上质问的态度……
林意中你怎么在这?
金武不说话。
林意中跟踪我?
还是沉默。
林意中为什么啊?你想干什么?
金武……看在同学的份上,能不能请我吃顿饭。
林意中。
林意中看着他额头上的血迹。想到置之不理未免残忍了些。
林意中你想到我家吗?
金武摇摇头。
林意中也是,没那么熟。
林意中掏掏口袋,数了数里面剩的钱:
林意中那走吧,我请你。
金武转头就走。
林意中走这么快干什么?
林意中你知道在哪吗?
金武你只去一家餐厅。
金武似乎比她还饿呢。走得飞快。
两人就在一家实惠的餐厅吃完了午饭。林意中不问他的伤痕的来历,也不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常去的餐厅的。历史的渊源太长了。
两个人在一片绿荫的午后,沉默后离开了。整个故事,只想一段突兀的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