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破

小厮听了忙磕头表忠心

小厮王爷，小的说的绝无半点谎言！

水清漓若有所思地点头，随后让小厮出去了。他在几案上的不明痕迹上摸了摸，盯着指尖上的痕迹许久，才起身到酒架前，目光紧紧锁住夏沐雨送来的那坛酒，试图在它上面找到蛛丝马迹。

水清漓伸手摸了摸那贴着“平县姚家酒”的封条，皱眉对身后的左池道

水清漓.北国燕澜王叫人继续盯着胭脂坊，你跟我去良酝局一趟。

等两人从良酝局回到王府，太阳已落下山。主仆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院中，被两边的宫灯照着，留下了长长的影子。

从良酝局出来，水清漓一直沉默着不开口。左池想了想，道

左池.水清漓随身侍卫王爷，如果罗丽姑娘去胭脂坊和良酝局的目的是一样的，那王妃恐怕是——

左池话未说完，水清漓忽然转头去看他，清冷的眸子此刻仿佛含着冰，他道

水清漓.北国燕澜王你觉得，夏沐雨害我的机率大，还是害林妍默的机率大？

左池低下头，道

左池.水清漓随身侍卫王妃的可能性更大。

水清漓.北国燕澜王夏沐雨敢毒林妍默吗？

左池.水清漓随身侍卫······不敢。

水清漓.北国燕澜王嗯，不错。

左边听到水清漓说“不错”时带着笑意，还在疑惑为什么，一只手在他肩上拍了拍，随后，脚步声越来越远。

左池再次抬头时，水清漓早已消失在前方的拐角处。他这时才意识到其实水清漓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毒害王妃死罪一条；毒害当朝王爷，更是九族都别想要了。夏沐雨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

几日后，林妍默在窗边立了个画板，桌上是研磨好的墨水和干净的画笔。她站在画板前，边感受着徐徐暖风，边思考眼前未完成的作品还需要加些什么。

本来每天都需要练剑的，但好巧不巧，林妍默昨日来了月事，痛得要命，赵百纯便让她好好休息，等这段时间过去再说。罗丽煮了红糖姜茶，林妍默不喜欢生姜的味道，死话不喝，罗丽只好另煮了当归红糖，这下她总算是愿意喝了。

今天倒是好多了，但林妍默是个闲不下来的主，练不了剑只好干自己喜欢干的事了。想起那晚在水清漓书房看到的山水屏风，灯光虽暗，但却让林妍默停住脚步，去感叹山与水所构成的整体气韵。

林妍默打算将它画下来，此时画也已完成大部分，可她总觉得缺点什么。罗丽进门后看见的就是她这副思索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喊了林妍默一声。

林妍默转头，看见罗丽将熟悉的瓷瓶在桌上，她放下画笔，走过去，问

林妍默.林将军嫡女有结果了？

罗丽嗯。小姐，这个香膏里面有麝香，难怪银针试毒没试出来。

林妍默.林将军嫡女麝香？不能怀孕的？

见罗丽点头，林妍默无语地笑了

林妍默.林将军嫡女夏沐雨觉得我和王爷会有孩子？

水清漓一脚跨进林妍默房中便听到了这么句话。林妍默背对着他，乌黑的头发盘在后脑勺，用簪子固定着，她两只手在桌子上不知摆弄着什么。他看见罗丽悄悄戳了戳自家主人的胳膊，起身叫了声“王爷”。

材妍默一愣，回头诧异地看着他。罗丽的眼神在两人间转了转，很识趣地离开了。

林妍默.林将军嫡女不知王爷来我这儿有何贵干？

林妍默趁着说话的工夫将瓷瓶藏在了袖子里。

水清离没说话，看了她一眼后目光转向别处，瞧见很有意思的东西后他径直走向窗边。

林妍默暗道不好，快步走过去拦在他身前

林妍默.林将军嫡女水清漓你倒底来干嘛？

水清漓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自己身旁，露出画板上所有的画面，他挑眉问她

水清漓.北国燕澜王不就一张画吗，你紧张什么？

脑子再笨的人也能想到他书房里的山水屏风，林妍默知道去过他书房里的事指定瞒不住了，但她还是不愿开口说。

她扭过脸，没好气道

林妍默.林将军嫡女我不喜欢别人看我没有画完的画。

水清漓.北国燕澜王嘶——我怎么看这画怎么这么眼熟呢？

林妍默.林将军嫡女王爷恐怕是忙得眼花了，看错了吧。

林妍默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挣扎无果后她道

林妍默.林将军嫡女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水清漓不动，盯着画看了几秒，目光转向林妍默，平静地开口

水清漓.北国燕澜王林妍默，你打算瞒我多久？

他捏了捏她的衣袖，语气冰冷

水清漓.北国燕澜王东西自己拿出来。

林妍默不可议地看着他，心中哪怕有千万句“不愿意”，但还是被他的语气唬住了，大力甩开他的手，乖乖抽出瓷瓶砸在他手心后气冲冲地走回桌旁，坐了下去。

水清漓转着瓷瓶看了看，确认没被掉包后转身走了几步，坐在了林妍默的对面。两人就这样坐着，相顾无言。

许久，林妍默气够了，现在平静了些，她开口，声音很低

林妍默.林将军嫡女什么时候发现的？

水清漓.北国燕澜王你去我书房那晚。

林妍默.林将军嫡女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水清漓勾起嘴角，身体向后靠

水清漓.北国燕澜王我想，你做事应该不喜欢被打扰，不是吗？

林妍默一声嗤笑，承认他说得对

林妍默.林将军嫡女行，那麻烦王爷，之后的事请不要因为心疼夏沐雨而阻拦我。

水清漓.北国燕澜王行啊，那你现在回答我，为什么觉得我们之间会没有孩子？回答了，我就答应你。

林妍默像是听见了笑话一般，轻笑了几声，反问他

林妍默.林将军嫡女从未留在我房中······你觉得我和你应该有个孩子？

水清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顺着她的话道

水清漓.北国燕澜王那我今晚留下。

他的回答是林妍默意料之外的，从未想过他会这样说。憋了好久，她才道

林妍默.林将军嫡女大可不必这样强迫自己。

水清漓把玩着手中的瓷瓶，继续问她

水清漓.北国燕澜王夏沐雨在香膏中加料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妍默.林将军嫡女告诉你有用吗？你会帮我还是帮夏沐雨，我心里清清楚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