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德云楼事件后,闻瓷清发现自己唯几的两次出府,运气都不太好,于是在好不容易才出来的白隅找上门时,闻瓷清毫不犹豫的关门谢客
被赶出去的白隅看着闻瓷清远去的背影,哭唧唧的喊道,“大郎,你怎能如此待我,你好狠的心!”
刚回府的闻秋低头吃着手里的冰糖葫芦,闻言,抬起头来看向闻瓷清,眨了眨眼
闻瓷清:“…………”
二月的最后几天眨眼便到,开考当日闻夫人也难得同闻瓷清他们一起用了早膳。
用膳时,几人相顾无言,整个过程极其安静,到了最后,闻夫人也只是提点了闻瓷清几句,让他认真来,不要辜负了他自己这些天的用功
闻瓷清上车时闻夫人已经走了,只有闻秋出来送他
闻瓷清摸摸她的头,她却一副年少老成的样子,说“啊兄,此次考试好好加油,莫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闻瓷清重重拍了拍她的头,“怎么,你担心我考不上吗?”
闻秋自信满满,“我自是信你,只不过徐小姐说资盛很难进,她不相信你能考进,我便与她打了赌——哎呦……我的头……”
闻瓷清垂下手,衣料掩住了白皙的手,“走了”
闻秋摸着头,看着驶离的马车,挥挥手。
闻瓷清下了马车,向门口的侍卫出示自己的浮票
“叫什么?”
“闻瓷清”
侍卫头也没抬,在册子上找了闻瓷清的名字,打了勾
“你是五号室的,往里面直走再右转到看到的第三间教室便是”
“多谢”
闻瓷清收好自己的浮票后,并没有离开,继续问道,“请问白隅来了吗?”
侍卫终于抬起头,沉思了片刻“没有”,又朝闻瓷清挥挥手“别在这堵路,后面还有人呢”继续低下头“下一个”
闻瓷清进了门,收好自己的东西后默默混在人群里
到了他所在的贡院后,他依旧没有见到白隅
“不是同一间贡院吗?”他低声喃喃着
此时,不远处的师兄们在院子里喊开“院试要开始了,请各位如做到自己的位置
台上的册子写着闻瓷清坐在哪,里面的名字一个个浏览,在册子中间,夹着他的名字。
他抿了抿唇,继续往下看,到看到了一个让他不算意外的名字
——魏时昱
而在魏时昱的后面跟着白隅的名字
他皱起眉,在同一个贡院吗?
但不容他多想,监考的夫子就进了门,敲了敲门框
闻瓷清随着人群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开考
试卷一张张发下,他知道现在要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试卷上的题目,他提起笔,落下整洁有序的字迹
现在不容多想,到时得去白府看看…….
不远处的魏时昱看着闻瓷清笔直纤细的背影,低头答题。
考试结束后,闻瓷清收好了自己的墨宝,大步往门外走去,在出门时下意识的看向白隅的考桌
桌面很整洁…..
他脚步不停,忽的,落下的脚尖好似碰到了什么,他的身子一僵,整个人向前跌去
他迟钝的转过头,闭上眼
““砰”他手上的墨宝落了一地,但他所要遭受的疼痛却没有来临。
他撞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腔。
对方脖颈处的热意传递到他的脸颊上,对方手揽过他的腰肢,温度隔着衣料在他的体内燃烧,有燎原之势
他低头看了眼究竟是什么东西绊倒的他,闻瓷清的气息随着低头的动作不小心的探进了魏时昱的衣服里。
他僵了僵,但又故作轻松的将闻瓷清扶正,“闻公子,下次小心些”
闻瓷清看到了绊倒自己的东西
魏时昱继续开口,在闻瓷清耳边道“毕竟贡院里都有门槛”
闻瓷清身子僵了僵
魏时昱无视掉了对方的僵硬,继续道,“下次可就不一定会摔在我身上了”
闻瓷清:“…………”
闻瓷清自己站好,见有些还未离开的考生纷纷将他们围在中间,只是平静的对在最前方的一位考生说“抱歉,让各位见了,请问可以帮我叫人打扫一下吗,这些笔墨不能用了。”
那位考生没料到对方叫了自己,挠头笑笑“好,公子没摔伤吧?”
闻瓷清心想,这能摔伤?
他面无表情的答道,“无事,多谢公子关心,抱歉,还有要事,先行告辞”
他在众人的焦点中离去,魏时昱挑挑眉,也跟着走了。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刚才被闻瓷清点到名的公子站出来“都散了吧”
有人陆续离开,到后来,人都所剩无几,只剩下裴今和叶谭还在大眼瞪小眼
裴今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幽怨,“不是吧,那小子扔下我们离开了?”
叶谭叹了口气,扶额道,“说好在这等我们吗?”
裴今看了眼天色,又看向叶谭,轻笑了一声“哎,既然不等我们,那纸伞他怕是也拿不到了”
闻瓷清望向天空,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灰暗,潮湿已经充斥在空气中,雨丝开始落下,远处传来马蹄践踏声
马车来了,但马车同闻瓷清所避雨的屋檐中有一段距离的楼梯,马车上不来,他记得车里没有伞。
只能他下去
细雨变得更加密,打在板砖上,发出声响。
“闻瓷清”
当他准备跑过去时,一声戏谑的声音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回头,屋檐上的雨水化作帷幕,敲打在地上,那人被困于雨中,却笑得肆意
闻瓷清微微一愣,看向那人“下雨没伞还那么开心?魏公子喜欢淋雨?”
魏时昱走进些,“我不仅没伞,我还没车呢”
魏时昱低头看着闻瓷清“闻公子,我好可怜”
闻瓷清“……….”
闻瓷清转过头,看向雨幕里若隐若现的马车,开口道,“你怎么来的?”
魏时昱站定在他身侧,偏头看着他“朋友送我来的,但他先走了”
闻瓷清看向他,他顿了顿,续道“把我丢下了。”
闻瓷清一哽,抿了抿唇,毕竟在贡院内魏时昱帮了他一次,他也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如果带他回府话那也算扯平了
闻瓷清往后推了两步,面无表情的说“跑过去”
魏时昱微微一愣,低低嗯了一声
闻瓷清跑出屋檐,冰冷的雨水打湿了他的发丝,滑落在下颚上,再顺着白皙的脖颈滑进去,像无数条冰冷油滑的蛇攀爬着他的身体,他轻微的颤栗了一下
跟在他身后的魏时昱看到了整过程,抖开还未湿透的披风,笔直的长腿一下跨了几个台阶,跑在闻瓷清身侧,将披风盖在闻瓷清身上,牵住他的手腕,见闻瓷清一愣,只道,“快走”
他们陆续上了马车,闻瓷清身上还披着魏时昱的披风,滴水的发丝耷拉在脸颊上,他的鼻尖连同眼尾都在微微发红,嘴唇红润的敛着光泽
魏时昱偏回头,将脸上的碎发往后抓,露出光洁的额头
闻瓷清起身同车夫交谈
“公子,抱歉,车里没有伞”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先送魏公子去丞相府吧”
“好勒”
马车平稳的行驶在雨中,闻瓷清将披风叠好,“抱歉,你的披风已经全湿了”
魏时昱目不转睛的看着车外的雨“无事,是你把我的外套弄湿的?”
说完,他自己愣了一下,见闻瓷清没做答便继续看着窗外景色
“我带回去洗洗吧,下次我给你送过去”闻瓷清的声音响起在背后,
魏时昱道“不用了,给你吧,不要就丢掉”
闻瓷清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不要?这披风只不过淋了些雨,这些公子那么娇生惯养的吗?
剩下的路程两人都默契的不在讲话,知道车夫在外喊着“公子,丞相府到了”
外面还是下这雨,魏时昱看向闻瓷清,笑了笑“谢谢闻公子”便跑回了府
闻瓷清看着魏时昱消失的背影,他总觉得很熟悉……..
他转动着玉扳指,忽的,他感觉自己很鼻子有些痒
然后…..
“啊嚏!”
闻初七讨厌下雨天(缩在被窝里)
闻初七啊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