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见面。
也是最后一眼。
分别前…
“要一起跨年吗？”赴霜用真挚的眼神看着程雨。
“可以，那你要和我过圣诞节吗？。”
在此之后，程雨没有再来找过她。
赴霜以为是自己上次太冒昧吓着他了，所以不敢面对。
拨电话过去后也没人接。
可是说好要去看海棠花，你要失信了。
联系家人，他们好像在隐瞒些什么事情，良久才告知他的手机已经销毁了，现在的号码只是个空号。
拿到号码后，接通电话的是小姨。
“喂？”赴霜发现那边的声音很嘈杂。
听到了些的啜泣声，还以为是幻听。
良久后，小姨收拾好心情，带着几分哭腔回应了她：“霜霜，有件事情，小姨不想再瞒你了。”
“你哥哥是我们领养的，他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手术过很多场，他们都说没有用了，生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决定了生死，可是我们还在坚持。”
“现在估计撑不住了，他让我们不要告诉你，但是我能看出来你很爱哥哥，他也很爱你。”
“他要走了，你务必来一趟。”
事到如今，还在瞒着自己。
距离太远，赴霜坐火车才到达后，为时已晚。
跑来医院时他已经躺在冰冷的床板上推出去了。
“等等！”她不确定，颤抖着身子上前。
家人出来后，她才明白。
好像在昨天还跟自己好好说话的大活人，如今却阴阳两隔。
一直在食言的都是你。
幻想过无数次冬天都会和你去海棠花，现在看来可谓是白日做梦。
为什么你走的时候是寒冷的冬天，不是在艳阳明月的春天。
“这是哥哥留给你的遗物。”小姨上前递给她，握住手：“他也不是有意要瞒你，不要怪他。”
她没有因此在医院就情绪崩溃，反而很冷静，失魂落魄走出医院的大门。
回到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
看过的花，走过的路。
重逢的地方。
点点滴滴都有我们的痕迹。
她去到四年前人火旺盛的公园，如今却没有一人停留，坐在长椅下，面无表情打开礼袋。
里边包装了还是赴霜爱吃的真知棒。
只在圣诞贺卡上留下了一句话。
“少吃点，小心蛀牙。”
——程雨
她看到后莫名的笑了出来。
“骗子。”
“你的病早就治不好了。”
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择骗我。
这是很愚蠢的方式。
你喜欢海棠花，可是它的花语是苦恋。
我喜欢樱花，因为它的花语是希望、幸福…
糖已经不甜了，没有从前的味道了。
寒潮走了，希望都铺满了田野。
年底之后她买了去柏林的机票，已经可以出国采访了，只是那年的十二月成了我的遗憾。
在登机前，窗外飘着雪粒，无声无息飘落。
“下完这场雪，我就不要再喜欢你了。”
我讨厌下雨天，可你的名字偏偏带了个雨字。
秋天相遇，冬天离别。
秋雨下得很大时，我听不清你的回音。
雪下得很大时，我看不清雾里的你。
雨虽然不会一直下，但是会下很久，雪也是。
你也会离开我很久，直到永远。
我还是想说：“很想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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