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雨,距离安迷修他们上次打架已经过了两个星期了,雷狮却还没有迟迟提出那次的战败要求。
安迷修的作业已经做完了,正坐在桌前玩着笔,思绪已经飘向窗外。
他想了很多,从现在到以前。虽然很不愿意想起初中那个糟糕的经历,但还是不可避免地会想起那件事的桩桩件件。
那是某天放学的午后,他是最后一个走的,教室里空空荡荡,唯有落日垂在半空,光照在教室里,蒙上一层暖和的滤镜。
“哟,安迷修,还没走啊。”班门口出现一个男同学,皮肤有些黝黑,眼型有点扭曲,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笑的时候又很猥琐。
“在下复习了一下今天的内容。”安迷修如实说来,“话说姜同学你怎么又回来了呢。” 安迷修问道。
“噢,我就回来拿点东西。不过我找不到了,你能帮我找找吗。”姜同学挠了挠头。
“当然可以。”
“你记得是在哪里不见的吗,呃,见到它的最后一面是在哪里?”安迷修觉得一开始的说辞不太对,哪里有人知道自己的东西是在哪里弄丢的。
“嗯……我想想”姜同学假装思考了一下,安迷修耐心地等了他一会儿,正当安迷修要开口时他突然开口“我想起来了,是在器材室那里。”
今天安迷修他们班才上过体育课,安迷修点了点头,跟他一起来到去器材室的路上。
“我已经跟老师拿到了钥匙了。”姜同学从办公室里出来,安迷修从窗户往里面看过去,确实还有几个老师,便放心地跟着他来到器材室。
等他们打开门,安迷修和姜同学进去翻找。
“姜同学,你还记得具体在哪吗?”安迷修找的满头大汗。
等他回头的时候,只看到了几个壮汉,安迷修透过三个人站在他面前的缝隙看到姜同学意味不明地笑着,不屑地看了自己一眼便无情的走开了,只留下一条门缝。
“你们要干嘛!”安迷修看着那些壮汉摩拳擦掌,赤裸裸的目光打量着他,让安迷修心生不妙。
他们一步步地逼近,不怀好意地笑着。安迷修心里的的猜想落实,他一步步地后退,直至背后抵上架子。
“你们不要过来啊,这里可是学校。”安迷修强装镇定,额头冒着汗。
“哈哈哈哈你看看现在学校哪有人。”里面一个壮汉说道。
“就是就是,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大哥,这家伙长的可真秀啊,好像还是个Omega。”
“哼,看来姜恒那家伙说的没错,真是个不错的美人Omega。”那个大哥露出猥琐的笑容,旁边的两个小弟更是跃跃欲试。
不出意外的,那两个小弟上来就架住安迷修的两只手,他们的大哥慢慢上前,安迷修挣扎着,恐惧涌上心头。
“你们…”安迷修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东西堵住了嘴巴,那是一块肮脏的白布,上面还有种难闻的味道,安迷修是个特别爱干净的人,闻到这个味道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个壮汉粗鲁地撕开他的衣服,双手抚摸着安迷修的腰肢。突如其来的触感让安迷修不停地闪躲,但是他能躲哪去,他哪也躲不了。
好脏,真的好脏……
那个壮汉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那是很呛鼻的低劣的白酒味,安迷修有些慌,他剧烈地挣扎着,但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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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那个壮汉将自己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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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响让走廊上的交谈声停住,有一个人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有人在里面吗?”他们便急忙将安迷修带到器材室的深处。
那个老师直觉不妙,急忙推门进来,安迷修竭尽全力地让老师注意到他这边。黄天不负有心人,他最终还是得救了。那几个壮汉被警察押着送上了警车。
安迷修则因为他们而受到巨大的冲击,被老师送到了医院接受心理治疗。当疗程结束后,那几个壮汉已经被判刑而去坐牢了。
从那之后,安迷修每每经过器材室都躲得远远的,然后拜托自己的异父异母的哥哥赞德安排体能训练和格斗课。
当安迷修恢复正常上学时,学校里已经酝酿了一个让他窒息的消息。
“诶诶,听说了吗,二班那个安迷修在前些天放学之后跟别人搞了,还是外面的小混混。”
“啊?不能吧?”
“真的,不信你去学校贴吧看看,那里可是有原视频的。”
那个视频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拍下的,好像是别人安排的微型摄像头,视频里只有那个壮汉扑倒自己的画面,他的脸被挡住了,但是不难看出是他,而且壮汉搭在自己腰上的手也难免让不知情人士浮想联翩。
尽管校方将那个视频删除了,也不免让人更加确信是这么个情况:他安迷修就是和校外小混混搞上了。
安迷修一进班门就被门上的水桶泼了一身冷水,完了那个水桶还差点砸到他。他走到自己的位子上,他的课桌不知什么时候用刀刻出了几个字,是骂他的一些脏言脏语。
“恶心”“你怎么还有脸呆在我们班的”“婊子”……
安迷修就这样不闻不问地在这个环境下呆到期末,而那个姜恒,早就转学走了,也不知道到哪了,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
雷狮当时也是和安迷修一个班的,他当然知道这件事,但是他却选择了袖手旁观,并且保持着与他对着干的态度。
想到这,安迷修便不再想了,蓝绿的眸子覆上一层阴影,眼里的情绪不明,似是自嘲,又或许,是失望。
雨还在下着,冲刷着校园里的一切,吞没了高耸的教学楼,也吞没了少年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