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深秋的雁门关外，朔风卷着枯叶拍打城楼上的旌旗。宋亚轩一身玄甲未卸，甲胄缝隙间还凝着北狄的血渍，他单膝跪在太和殿中央，金阶之上的明黄身影却只淡淡抬了抬手。

　　“宋将军平定北境，劳苦功高。”刘耀文的声音透过龙涎香漫下来，他指尖转着玉扳指，玄色王袍上的暗纹在烛火下流动，“只是孤军深入三月未传捷报，京中流言可不少。”

　　宋亚轩叩首的动作未停：“臣一心护境，无暇他顾。”

　　刘耀文轻笑一声，走下丹陛。玄色袍角扫过宋亚轩染尘的甲胄，带着龙涎香的气息压下来：“本王知你无暇，可那些言官不知。说你拥兵自重，意图……”

　　“臣无此意！”宋亚轩猛地抬头，额角青筋微跳。烛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映出眼底的红血丝——那是三个月不眠不休留下的痕迹。

　　刘耀文的指尖忽然抚上他的眉骨，动作轻得像羽毛：“本王信你。”

　　宋亚轩一怔，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他征战沙场十年，刀光剑影里从未怕过，此刻却被这三个字烫得心尖发颤。

　　“明日早朝，本王替你挡着。”刘耀文收回手，转身走向龙椅，“只是宋将军，下次再让本王担惊受怕三个月……”他顿住脚步，声音里带着笑意，“可得亲自来王府领罚。”

　　殿外的风还在呼啸，殿内的烛火却暖了许多。宋亚轩望着那道玄色背影，缓缓叩首：“臣，遵令。”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落在他染血的甲胄上，也落在龙椅上那抹看似孤高的身影上。一人之下的权柄与护国卫境的赤诚，在这寂静的大殿里，悄然交织成无人知晓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