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站在画廊落地窗前,指尖轻抵微凉的玻璃。窗外细雨绵绵,将城市晕染成一片朦胧的灰蓝,如同他此刻的心情。画廊里正在展出他的个人画展,可他却没什么喜悦,目光落在楼下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上,心脏不受控制地抽紧。
三年了,刘耀文还是找到了他。
三年前那个雨夜,也是这样的天气。宋亚轩收拾好行李,看着客厅里那个浑身散发着寒气的男人,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刘耀文,我们结束了。”
那时的刘耀文猩红着眼,将他按在墙上,呼吸灼热地喷在他颈间:“结束?宋亚轩,你凭什么说结束?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
他的霸道和占有欲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宋亚轩牢牢困住。爱或许有过,但更多的是窒息。宋亚轩看着镜中日益沉默的自己,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他走得悄无声息,像人间蒸发。
“宋先生,这位先生说认识您。”工作人员的声音将宋亚轩拉回现实。
刘耀文就站在不远处,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比三年前更加成熟稳重,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依旧带着势在必得的侵略性,紧紧锁着他,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宋亚轩强装镇定:“刘总,好久不见。”疏离的称呼像一根刺,扎在两人之间。
刘耀文缓步走近,低沉的嗓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好久不见?宋亚轩,你一声不吭消失三年,现在跟我说好久不见?”他的气息笼罩过来,带着熟悉的雪松味,让宋亚轩下意识后退。
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刘耀文。他一把抓住宋亚轩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别躲我!你以为你能躲到哪里去?”
宋亚轩挣扎着:“刘耀文,你放开我!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没关系?”刘耀文冷笑一声,将他拽到僻静的休息室,反手锁上门,“我从没同意过!你以为换个城市,改个名字,就能摆脱我?”他步步紧逼,将宋亚轩困在墙角,“你展出的这些画,每一幅都带着我的影子,你敢说你忘了我?”
宋亚轩别过脸,眼眶微微泛红:“那又怎样?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
“过不去!”刘耀文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眼底翻涌着痛苦和偏执,“这三年我找你找得快疯了!宋亚轩,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他的声音放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我不该逼你,不该限制你的自由。你回来好不好?我改,我什么都改。”
宋亚轩的心猛地一颤。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刘耀文,卸下所有防备,像个迷路的孩子。可三年前的窒息感再次袭来,他用力推开他:“太晚了,刘耀文。我们回不去了。”
刘耀文却固执地将他拥入怀中,紧紧抱着,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血里:“回得去!只要你愿意,我们就能重新开始。”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我不能没有你,亚轩,真的不能。”
宋亚轩靠在他坚实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鼻尖一酸,积攒了三年的委屈和思念瞬间决堤。他其实从未真正放下过,那些看似清冷的画作里,藏着的全是他不敢言说的牵挂。
“你会控制不住的,”宋亚轩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的占有欲……”
“我会改。”刘耀文打断他,捧起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会学着信任你,给你空间。但我不会放手了,宋亚轩,这次说什么都不会放你走了。”他低头,小心翼翼地吻上宋亚轩的唇,不再像以前那样带着掠夺的意味,而是温柔的,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
宋亚轩闭上眼,感受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吻。三年的逃避,终究抵不过心底最深的眷恋。他知道刘耀文的偏执不会轻易改变,但他也看到了他眼中的悔意和坚持。
雨还在下,休息室里却弥漫着暖意。刘耀文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在他耳边低语:“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宋亚轩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将脸埋在他的颈窝。破碎的镜子或许有裂痕,但只要愿意用心拼凑,总有重圆的一天。他们的故事,或许才刚刚开始。
画展结束后,刘耀文牵着宋亚轩的手走出画廊,将他小心翼翼地护在伞下。黑色宾利缓缓驶离,后视镜里,画廊的灯光逐渐远去,而前方的路,正朝着充满希望的方向延伸。刘耀文握着宋亚轩的手,指尖温柔地摩挲着他的掌心,像是在无声地承诺:这一次,我会好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