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白痴!
张真源不准骂我!你以为你是谁啊?
张真源你这个心眼比针尖还小的瘦甘蔗!
贺峻霖哼,你没大没小,专爱给人乱取外号!
张真源我乐意取,怎么样?加勒比海盗怎么了?
贺峻霖你!你这张嘴真是欠收拾!
贺峻霖死独眼龙!熊猫眼!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贺峻霖被气得胸口起伏,也不再维持表面的礼仪,直接开始对张真源口诛笔伐。
他的声音低沉又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硬挤出来的。
张真源哼!
张真源装什么有礼貌?你自己不也阴阳怪气的?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两人的脸像刚煮熟的虾一样红,互相对峙着,目光恨不得把对方扎出几个窟窿。
他们都憋足了劲儿,生怕自己一句话落了下风,被对方占了便宜。
张真源贺峻霖,我警告你!
张真源池薇可是张家和刘家共同庇护的人。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就把你这根干巴巴的瘦甘蔗削皮、磨成粉,塞进垃圾桶!
贺峻霖呵!废话连篇!
贺峻霖别以为你能拿这些事情压我,我可不怕你的威胁!
张真源哼!
张真源冷哼一声,脸上依旧带着怒意。
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贺峻霖?
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这个疯子说不定会把池薇折腾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向床榻上的池薇,刚好对上了她的视线。
那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让他心里一阵揪紧。他责怪自己失控的一面被她看到,同时也为自己没能保护好她而自责不已。
池薇张真源……
张真源池薇!
听到她的呼唤,脸上的忧愁顿时化作喜色。
他顾不上眼眶上隐隐作痛的伤,快步冲到床边,利落地蹲下身子,靠在床沿旁,委屈巴巴地望着她。
池薇对不起,都怪我……
池薇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他眼皮上的伤痕,眼眶一酸,泪水便止不住地往下掉。她的心里满是苦涩,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了肩上。
张真源别哭,真的不关你的事。
张真源都是贺峻霖那家伙的错。
他说着,害怕眼睛上的伤疤让池薇更加难过,连忙用手遮住伤口,不让她看见。
池薇……
然而,这一幕却让池薇的心更难受了。要不是因为她,张真源就不会受伤。她觉得自己就是个招灾的扫帚星,无论走到哪里,麻烦都会随之而来。
张真源池薇,别哭了,真的不怪你。
张真源等会儿我抓住贺峻霖,让他给你打一顿,解解气!
张真源最见不得池薇流泪。他很清楚,池薇其实很内向很敏感,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她就会把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默默地承受委屈或拼命道歉。
眼泪对女孩子来说太珍贵,不该随便流下来。
他抬起手揉了揉她凌乱的发顶,尽管手臂传来的疼痛让他皱起眉头,但还是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池薇……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呼吸声和压抑的抽泣声交织在一起。贺峻霖站在角落,心底突然涌上一阵强烈的不安。
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嗒嗒嗒——”
耳畔传来平稳而有力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尖上。
他攥紧了拳头,似乎已经猜到来者是谁。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门前,没有了动静。
“叩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贺峻霖身体一僵,骨节泛白的手不由自主捏得更紧了。
是他的父亲回来了。
张真源我不是吩咐你们在楼下待着的吗?
张真源怎么又上来……来了。
张真源率先拉开房门,迎面撞上了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目光。他喉咙滚动了一下,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张真源贺……贺先生。
贺蔺霄张家少爷光临贺府,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
门框旁,身姿挺拔的男人视线冷淡地扫过房间里的三人,最后落在张真源微微愕然的脸上。
垂在腿侧的手指,细细摩挲着扳指上刻有贺家族徽标识——猎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