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刮在脸上的生疼,大多生物都在冬眠难以有收获,捕捞上一条好鱼算上莫大的幸运,在这样的寒冷到来前早已储存的一些过冬的粮食。
屋外早已结起一层薄薄的冰霜,我推开老旧的木门,热浪从炉子边一阵阵传来,让我的思绪开始放松,也许是错觉,这两天夜里总有吱呀吱呀的怪声,就连白天也开始出现。
我检查了一番声音的来源,竟然是虫子在头盔安了窝。
之前拾荒捡的这顶头盔还算结实,本来想着防止一些野兽袭击,只是说来奇怪,之前带上的时候,眼睛格外不适便摘了下来。
甚至看到奇怪的人影,吓了一大跳,而后想想可能是自己最近太过疲惫。
将虫子窝剔除后,我便陷入了沉睡。
吱呀吱呀声再度响起,就像铁块互相敲击的声音,被惊醒的我拎起床边的斧头朝门口看去。
那是,一具真正的盔甲,银月的光泽十分暗淡,冷锐得让人不禁感叹的精美,但来者不一定是善。
我冲上前去,一斧子往他的肩膀砍去,却直直镶在了那破旧的老门上,破裂的缝隙让本就寒冷的风愈加猖狂。
屋里哪还看得见什么人…而是屋外传出了幽灵般的声音。
“我想我们并不是敌人。”
“我不知道是哪来的鬼东西,说出你的目的,否则!……”
我立刻联想到那顶头盔出声威胁。
“我想回到克蔓泽莱王宫。”
很耳熟的名字,小时候人们口口相传的故事。
“沙图王子?”
骑士没有回应,以沉默来代替回答,我早该想到故事都是篡改的,我真希望等会醒来,这一切都是个幻想,而不是真的幽灵。
“你是谁?”
“一位骑士兵”
“你的马呢?”
“献祭了,为了公主。”
“公主呢?”
“…被我杀死了。”
于是我将真相告知:“我告诉你,一切都已经死了,王宫也不存在了,你应该安息去投胎了。”
我原以为他会乖乖离开,只是没想到每次出门都能看见他守在门口。
整个冬天,他沉默着一动不动,幽灵哪里会感受到寒冷,倒是我越来越烦躁,随后联想到戴上那顶生锈的头盔。
强忍眼睛的不适,似乎看到一些不存在的画面。
骑士单膝跪在王座下说:“…公主,请答应我无论外界有任何诱惑,请安心的呆在您的王国。”
被一块黑布蒙蔽住双眼的公主说:“你发誓会永远守护我与我的王座。”
“我发誓,我会永远守护你和你的王座。”
骑士献祭了马换来了不灭的灵魂,恶鬼从给公主降下长生的诅咒开始就一直蠢蠢欲动,骑士接连几次截下了“王子”的信。
“公主,真正有能力爱你的人会来到你的身边而不是诱惑你离开。”
“可是这样永远等不到童话里那个来救我的人,或许,你能替我去帮助他?”
“我的职责只有保护你,灵魂囚禁在你的身边,请不要背弃我们之间的约定。”
最终,公主还是离开了王座奔向了森林,她耀眼的金发争分夺秒泛白,骑士赶在时光吞噬容颜,将刀剑没入胸前,在恶鬼来临前亲手了结了她的生命。
盔甲冰冷无情吱呀作响就比嘲笑还要尖锐,头盔落入血迹斑斑的草地,骑士金色的头发已然暗淡,碧蓝眸子盛满满晶莹的泪水却印不出心爱之人的容颜,怀抱着逝去的骨架跪在草地上。
莫大的悲伤郁堵在胸膛,从此成为困地的游魂。
许久,我睁开双眼:“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但应该和我没什么关系吧。”
“我想请求、回到王座得以安息。”
没有神情的盔甲,冰冷的语气,只是淡淡的说出诉求。
“该死……额呵呵,我是说乱捡东西的我,可以提问吗?”
“可以。”
“请求我的帮忙,可以给予什么回报?还有我的好奇故事中的恶鬼死了吗?”
骑士再一次沉默。
“没有回报,你甚至不知道恶鬼在那里吗?”
我长叹一口气,故事真实性且不提,一直和这个幽灵呆在一起,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冻住了。。
“肯定不止我一个人发现了这个盔甲,你有找别人帮忙?他们都怎么做的?”
“都死了……骑士将回报你永恒的生命。”
听到这个回答,顿时愣住,这一次换我沉默了。
“……我、考虑一下给你答案,可以吗?”
“可以,明天。”
拒绝或者答应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这关乎到我的命运会不会跟那些帮助过他的人一样。
在我幻想着要不要用剩下的积蓄去度过生命的最后一天时,沉默的空气被突然的推门打破,是我的好邻居佩姆。
太好了…我松了一口气,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当我扯着嗓子讲完这一整个过程,甚至担忧他觉得我可能在开玩笑的时候,佩姆却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还一副神神秘秘的口吻。
“我的祖父也曾经捡到了这顶盔甲,这太可怕了……你知道最后怎么了吗?”
我摇了摇头:“别吊胃口,这并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