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夜篇】泽塔

泽塔从阴影之中走出，晨熙轩众人并未表现出意外，但现场气氛却因这一幕陡然一变。其他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泽塔身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其中，慕风澜和慕云澈的反应尤为强烈，他们的神情仿佛在瞬间被定格，眼中写满了错愕，似乎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一幕与之前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

“泽…泽塔，你不是……”慕风澜有些结巴地问道。

“是晨熙轩复活我的。我是应该叫你们慕风澜、慕云澈还是飞伦擎锋。”泽塔平静地说道。

“对不起，泽塔……”慕风澜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和云澈让你失望了。”他短暂地闭上眼，仿佛在压抑内心翻涌的情绪。再度开口时，语气已恢复如常。

泽塔摇了摇头。当初晨熙轩拿出慕风澜他们的照片时，他一眼便认出了慕风澜与慕云澈就是飞伦擎锋。因此，当晨熙轩邀请他一同前往时，他默然点头应允，却提出一个条件：他要隐藏在暗处。晨熙轩虽对此感到些许诧异，但还是尊重了他的意愿，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泽塔，终究还是我胜了……你选中的光明战士，到头来却投入了黑暗的怀抱，感觉怎么样？”傲咨笑问道。

泽塔静静地凝视着傲咨，唇角紧抿，一言不发。其实，早在他最初选中飞伦擎锋的那一刻，心底便有隐约的预感。只是，他没料到，这一切竟会如此真实地呈现在眼前，似是对命运的无声叹息。

"怎么，无话可说了？"傲咨把玩着手中的黑色能量球，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微笑，"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不是吗？"

慕风澜与慕云澈震惊地凝视着泽塔，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们从未料到，泽塔竟然早已洞悉一切。那一刻，时间仿佛凝滞，唯有心跳声在空气中回荡，昭示着他们内心的震撼与不安。

“我曾经以为，你们已经避开了这条绝路。”泽塔的叹息裹挟着风中的凉意，弥散在空气中，“我亲眼看着你们离光明那样近。可最终你们还是退回了这片深不见底的迷雾。”

慕风澜与慕云澈怔在原地，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那时，他们刚刚击败傲咨，日常不过是与凯飒等人切磋较量，一切显得那么平静而美好。可如今，为何世事全然改变？曾经的安宁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撕裂，留下的只有满目疮痍和难以言说的沉重。他们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过去的欢笑与如今的纷乱交织成刺骨的疑问：究竟是什么让这一切不再如初？

“对不起，这是我们的选择，泽塔。你就当过去的我们已经死了吧。”慕风澜沉默片刻，随后缓缓开口道。

“喂，你们怎么了？东西已经到手了。”江晨煦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却也透出隐隐的得意。

众人的目光瞬间如聚光灯般锁定在江玉宸、江晨煦二人身上，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几分。江晨煦拖着一个浑身是伤的女子，她脸色惨白如纸，发丝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角，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不可察。

“灵芸！”东方凌雪看清女子面容的刹那，心脏猛地一揪，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惶，她几乎是踉跄着冲上前，却被江晨煦抬手拦住。

江晨煦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原来你认识她呀，凌雪。”他指尖轻轻点在灵芸的肩膀上，动作看似随意，却让本就虚弱的灵芸闷哼一声，额上渗出更多冷汗。

东方凌雪瞳孔骤缩，攥紧了衣袖，怒视着江晨煦：“你对她做了什么？快放开她！”

“我们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她还在不在都是一回事。”江晨煦漫不经心地耸耸肩，指尖故意在灵芸伤处轻轻一按，看着对方疼得蜷缩起身子，眼底掠过一丝戏谑。

“晨煦，别玩了。把她给凌雪吧。反正我们要的东西也已经到手了。”江玉宸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江晨煦闻言，脸上的戏谑顿时淡了几分，他不满地啧了一声，像是在抱怨乐趣被打断，却还是松了手，任由灵芸软倒在地。“真没劲。”他嘟囔着，退到江玉宸身边，眼神里满是不甘。

东方凌雪哪里顾得上他们的对话，几乎是立刻扑到灵芸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指尖触到灵芸后背的伤口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风澜，你们怎么了？”江玉宸迎上前，目光扫过慕风澜两人紧绷的神色，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慕风澜抬手按了按眉心，避开他的视线，声音沉得发哑：“我们没事。东西已经到手了，那我们走吧。”他刻意加快了语速，像是在掩饰什么，指尖还残留着刚才对峙时的凉意。

“嗯，好。”江玉宸没有多问，只是默契地侧身让开道路，眼底却掠过一丝疑虑。

两人刚要动身，身后突然传来泽塔的声音：“飞伦，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慕风澜的脚步顿住，背影僵了一瞬，才缓缓转过身。他看着泽塔，语气冷得像结了冰：“以后你们就知道了。还有，不要再叫我们飞伦、擎锋了——他们，已经死了。”

话音落下，慕风澜四人周身泛起淡蓝色的光晕，下一秒便凭空消失在原地，连一丝气息都没留下。一旁的傲咨看了眼愣在原地的泽塔，最终也没多说一个字，转身化作一道黑影，迅速远去。

泽塔望着空荡荡的原地，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轻叹，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原地只剩下展森等人，面面相觑，空气中还残留着未散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