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观澜回宅里的时候,他发现,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像了,连眼神都像那以前的孩子,虽然一半像自己,更像的是那位已逝去的故人。这让他感到后怕。
他很想再去见见凤熙衡,非要见到不可,心里莫名其妙的产生无名之火,让他烦躁不安。
另一边的凤岗石一直思想着凤熙衡的来历,直到有人上报。
“回令祖,黑龙府主穆岸然身份是真的,可手下却没有叫洛云的,只有叫沐辰的。”说罢便告退了。
凤岗石冷笑了一下,暗自道:果然,他身份是假的,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凤观澜。
凤观澜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的疑虑更深了。他决定亲自去找穆岸然,弄清楚凤熙衡的真实身份。
凤观澜来到了凤家招待客人的客宅。他见到了穆岸然,发现凤熙衡不在,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穆府主,我想请教一件事。你是否认识一个名叫凤熙衡的人?”
穆岸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我不认识此人。凤公子为何突然问起?”
凤观澜盯着穆岸然的眼睛,试图从中察觉出一丝破绽。但穆岸然的表情毫无异样,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凤观澜心中暗暗思忖,难道是自己多虑了?还是穆岸然在隐瞒什么?
想到这凤熙衡刚好回来了,见凤观澜来此,脸上面无波澜,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怎么来了?”凤熙衡把东西放一边。
凤观澜转向凤熙衡,上下打量着他,直言道:“我今日前来,是想弄清楚你的身份。你究竟是谁?”
凤熙衡静静地看着凤观澜,眼中闪过一丝冷漠的情绪,但他没有答话。
凤观澜皱眉,“可据我所知,穆岸然的手下并没有叫洛云的人。”
凤熙衡微微一笑,“那又如何?这就能证明我是凤熙衡了吗?”
凤观澜凝视着凤熙衡,试图看穿他的内心,伸手一把抓过凤熙衡在眼前看了看,他疑道:“你到底是谁?”
穆岸然见状心中不禁吃醋,拉过凤熙衡在自己的身后,冷冷道:“请你自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凤观澜还想在看看凤熙衡,丫鬟跑来道“少爷,老爷叫你们去客堂吃饭。”凤观澜眉头微皱,看了眼凤熙衡,又看了看穆岸然,沉声道:“好,走吧”说完,便转身离去。
来到客堂饭桌上,凤观澜心事重重,而凤熙衡则若无其事地吃着饭。凤岗石看了看两人,开口道:“观澜,既然凤熙衡是穆府主的人,那便是我们凤家的贵客。以后切不可如此无礼。”他也不知是不是那此人。
凤观澜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好忤逆父亲,只好低头应是。
晚饭之后,凤岗石让各位留下叙叙旧,穆岸然一脸不屑,看着桌上的果盘,心中一动,便坏笑着把果盘移到凤熙衡,示意自己忍不住看热闹了。
凤熙衡面无表情地看着穆岸然,突然抓起一个水果扔向了他。
“哎,你这小子,怎么还动手啊!”穆岸然笑着躲开了。
凤观澜看到这一幕,心中更加疑惑了。他总觉得凤熙衡的行为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劲。
这时,凤熙衡站了起来,冷冷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说完,他便拍拍衣襟准备转身离开客堂。
凤观澜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试探喝止道:“凤羁羽!是不是你?你回来了?”
凤熙衡一听见自己以前的名字,冷笑侧首道:“老父亲认出我这个儿子了?呵。”
凤岗石拍桌案起,指着凤熙衡喊道:“果然是你!你还有脸回来?"凤熙衡眼神充满恨意,“我为什么没脸回来?当年要不是你偏心哥哥弟弟们,我娘也不会死!”
凤岗石气得发抖,“你娘是病死的,关我何事!”
“若不是你将所有关爱都给了所有的兄长们,我娘怎会心灰意冷,抑郁成疾?”凤熙衡反驳道。
“放肆!”凤岗石扬起手,作势要打凤熙衡。
“你敢!”穆岸然挡在凤熙衡身前。
就在这时,凤凌岳连忙赶来:“够了!”众人循声望去,凤凌岳走进客堂。看着凤熙衡,眼中透露出一丝心疼,“孩子,跟我来吧,我有话对你说。”
凤熙衡淡淡道:“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凤凌岳叹道:“你母亲的事,我们很遗憾…”凤熙衡听后厉声打断:“遗憾?笑话,当年我母亲死的时候,我曾经与你们求诉过,可换来的却是你们的咒骂!”
凤观澜骤然跳了起来,指着凤熙衡骂道:“你这个不孝子!当初怎么没有让你死在娘胎里!怎么没有让你死在外面?!你真是命大!”说完立即被穆岸然丢的果子丢在嘴里,让他说不了话。
穆岸然冷冷道:“注意你的言辞,我不介意把你的嘴缝了。”
凤熙衡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各位都在,也知道我的身份,没错,我就是当初的凤羁羽。”
凤翔宇突然闯入进来,惊怒道:“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是你!”
在场的各位亲戚兄长们都窃窃私语,唯有凤凌岳上前想抓着凤熙衡,可被穆岸然挡着,他也不恼,只看着凤熙衡激动道:“阿羽!真的是你!”
凤熙衡面无表情道:“我不叫凤羁羽,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凤凌岳苦笑道:那你叫什么,我可以改的。”一旁的穆岸然挑眉道:“凤熙衡,比上次的名字好听多了。”
一直默默不语的凤岗石开口:“凤羁羽,你来这里做什么?”
凤熙衡冷眼看着凤翔宇道:“我来这里,是来看凤家上朝篡位的热闹。”视线转到凤岗石身上,又道:“为我和母亲报仇。”
门外的凤翔宇听到立即大骂:“什么东西!胡说八道!你只不过是记得你母亲的死!”他不知道这个计划居然被人知晓,这让他感到后怕。
凤熙衡看见他的反应,就知道猜对了,他毫无波澜道:“这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公务,专门抓贪腐官,就包括你。”说到最后这句话,他的眼睛就变得冰冷无情,扫过四周的人,周围的人都不敢正眼对他,纷纷低头。
凤翔宇反驳道:“你有证据吗?凭什么说的是我?”
凤熙衡冷笑道:“我派人查过了,你花重金找来刺客,暗中刺杀陛下,可惜被我的人抓了出来,来人!”
顿时,窗外、门外的禁卫闯入客堂,凤熙衡命令道:“将凤翔宇拿下!”
禁卫将凤翔宇拿下时,凤岗石猛然站起身怒道:“你分明是记得你母亲的死!你母亲在寒宫里自己病死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凤凌岳急道:“父亲!”这句话让凤岗石瞬间清醒过来。是啊,他们确实想过篡位的念头,可是都没有真正的动过,他们却不知道凤翔宇居然想到了这个念头。
凤熙衡冷笑一声,只动了动手指让人将凤翔宇带走了,凤翔宇大声呼喊:“父亲!父亲救我!我…"话未说完被凤熙衡拿了块布塞凤翔宇嘴里,凤翔宇呜呜叫着,强行带走了。
凤岗石心头之痛,儿子被带走当父亲的怎么会不心疼呢。
穆岸然看了个好戏,不禁笑出了声,凤观澜祈求穆岸然道:“黑龙府主,可以劝劝你朋友吗?放过大哥,好不好?”穆岸然没有答话。
凤岗石见状,也委婉求情道:“求黑龙府主劝动…”
穆岸然似不耐烦了他看着凤岗石,冷漠道:“他的事情又不是我的事情,求我有何用?凤翔宇篡位证据确凿,没有什么释放的可能。”
凤岗石与凤凌岳一听就顿时感到绝望,而凤观澜看着凤熙衡不可置信道:“你究竟什么身份?居然能带走朝延上官?”
凤熙衡漫不经心拿出令牌,在指间上把玩着,随后对着凤岗石与凤观澜等人亮出。
"我乃陛下亲封正使,创造天凤府,成陛下的左使,而黑龙府是陛下亲封正使,陛下的右使,奉命调查凤氏篡位上朝一案。经查明,凤氏的篡位想法连续了十年,这十年,正好是我离开的时候。”他每说一句,让在座的凤家人脸色白一分。
“想不到我那时候正好上位,接手了这个案子,除掉了内奸反贼,不愧是苍溪凤氏,让本座干了十年。”凤熙衡似笑非笑道。
凤岗石怒火中烧,盯着凤熙衡,怒道:“你公私报仇!利用权力威胁人!”
凤熙衡冷笑:“笑话!什么公私报仇!我堂堂正正的办事,轮不到你这个老头子教训我。”
凤岗石气得说不出话,凤观澜大骂:“′你这个不孝子!别以为你有这个身份就了不起!”
凤熙衡不屑道:“哦?你有这个本事?我有这个身份就随便为所欲为,你能拿我怎样?”
凤观澜顿时说不出话,凤熙衡再道:“明天,我再来光临你们,别以为这样就解决了,明天我还有账要算,好自为之。”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穆岸然淡淡笑地跟着。
还在客堂的三人,凤凌岳叹气道:“父亲,不是他的错,是我们的错。”凤观澜立即吼道:“我们的错?如果他死了我们才好过!"凤凌岳怒火中烧地扇了凤观澜一巴掌,提高音量恕道:“若不是你,我们才不会好过!那孩子是无辜的,从小到大一个关心的人都没有,报仇雪耻理所应当!”
他扇完后降了点怒气,又苦恼道:“我们的错,不是因为我们让他活着,而是在生下来的时候没有好好对待他,善待他。而不是刻意冷落他,欺负他。是我没有照顾好,我一直很愧疚。"
凤观澜听后没有插话,心中丝毫不爽,凤岗石沉默寡言,默默坐在椅子上。
而在离凤家的小山坡上,天空乌烟瘴气,也有一丝沉沉的闷雷。
穆岸然看着凤熙衡的背影,凤熙衡缓缓道:“我和你说过我的经历,只是还没有说完。”
穆岸然点点头,与凤熙衡并排着:“是,我早就知道,因为你说的简短。"
他很好奇凤熙衡的经历,如果能全部知道,那就更好了,天天看见凤熙衡那冷冰冰的脸,虽然冷带着俊俏,但也看不腻,只像个寒冰中的冰凤凰。
只听凤熙衡淡淡道:“在我出生之时,我娘名凤仪怜,是凤家人,也算是个美人。当年,我四五岁的时候,也是记事的开始。″
“当凤观澜在凤氏创的酒肆里喝酒的时,就见到了凤家人正在算账的凤仪怜,便动了心,经常找她搭话,一起喝喝小酒,算不上一见倾心,凤仪怜是后来慢慢喜欢凤观澜的,凤仪怜便与凤观澜在一起了。”
穆岸然疑惑至此道:“她没有试探过凤观澜是不是真心喜欢她?”
凤熙衡摇头:“女孩本就单纯,很容易被骗,原是和和睦睦一起生活,凤仪怜以为他真的喜欢她,便没有在意。”
“后来过了很久凤仪怜就有了身孕。”凤熙衡的语气依旧淡淡。穆岸然皱眉道:“那孩子就是你?”凤熙衡微微点头,继续道:“
“可当凤仪怜把这个消息告诉凤家人时,却遭到了反对。他们认为凤观澜只是一时兴起,而且门不当户不对,不能让家族受辱,凤观澜确实有这种想法。”
“凤仪怜却不相信他不想一起,还是选择了信他,坏就坏在那一天下起了暴雨,那雨势很大,起了洪水,凤仪怜正好与凤观澜在小山坡上沟里的散步,就是我们站的地方。”
穆岸然看着小山坡,发现中间刚好有个水沟,听着凤熙衡传来的话语。
“那沟原本没有那么深,凤仪怜见洪水的来临,正想跑开被洪水冲走了,她拼命呼救凤观澜救她,可凤观澜为了自己的命而抛弃了凤仪怜,凤仪怜心中后悔,若不是凤凌岳经过,用轻功将凤仪怜救上来。凤仪怜和我就不存在这世上。″
穆岸然挑眉道:“你叔叔很好,我佩服你叔叔,如果没有他救你就没有你这个对手,以及朋友。”
凤熙衡听到最后那句话,心中不禁涌上一丝情感。
穆岸然再道:“还有呢?”
凤熙衡继续道:“后来,凤仪怜知道了凤观澜还有后室,她彻底不相信凤观澜了,想打掉腹中的我,又觉得不忍,就去找凤岗石,凤岗石听后不可思议,他不允许生下我,也是我叔叔的祈求才允了。”
“在那夜里时候,有一些人突然闯入凤仪怜的住宿,将凤仪怜关入寒宫,她知道,生下我要代价的。她并不后悔,发誓要生下我。”
穆岸然静静地听着,天空渐渐下起了小雨,沉闷闷的雷声连续作响。
“好在凤岗石不是狠心的,每个月都会出去逛逛。给一些盘缠衣食,虽然少,但足够了一起吃穿。凤凌岳也会给些盘缠,通常给的多,后来被凤岗石知道,把凤凌岳看望寒宫的令除了,每天见的人都是些丫鬟送的东西,凤仪怜她把最好的都给了我,自己却一点一点的瘦了。”
凤熙衡的声音似乎硬哽着,穆岸然听出来了,那是难过的声音。
穆岸然默默看着凤熙衡的侧脸,看着那眉眼,如清风明月。
“我七八岁的某天晚上,我不记得是哪天了,却只记得她穿了很好看的衣服,在寒宫屋顶上翩翩起舞,我看到她如嫦娥奔月一样,真的很好看。”凤熙衡怀念着,又叹道:“要是再看见她跳一次就好了,可惜没机会了。”
穆岸然恍然大悟:“那句嫦娥舞袖寒宫寂,墨客挥毫诗意长,就是这个意思?”
凤熙衡微微点头:“嗯,他们傻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穆岸然哈哈一笑:“也是你诗句意气用事。”
凤熙衡看着远处继续道:“后来,我们的现在处境越来越危险,月底出去的条件都没有,相当于禁足。”
“凤岗石想灭了我们,这样就压在凤家心上的石头就灰飞烟灭。每次到点吃饭时,凤仪怜都会先尝一口饭,没有问题才给我吃。”
穆岸然感到意外:“哦,这样,那你名字的由来是什么?”
凤熙衡面无表情道:“凤羁羽,这个虽然好听,我依旧不喜欢。”
穆岸然奇道:“为何?”
凤熙衡白了他一眼:“你换个脑子去想,别问我,去问凤凌岳去。”
凤羁羽:“羁”有束缚、拘束之意,“羽”代表着自由飞翔,然而名字整体却表达出虽有羽翼却被束缚在凤家,永远无法真正翱翔的感觉。
凤熙衡在寒宫之中,虽然很大,可兜兜转转依旧无人,没人陪他一起玩,只有四周的墙壁和头顶的天空,当他每次在草坪蹲下的时候,看看天空,不经意时就飞过一些小鸟。
他也想过出去,可是他娘还在,不能出去。
人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会积虑成病,同样是一个道理。
孩子本就是通人性的,当凤熙衡看见凤仪怜那苍白无力的脸,就知道她时日不多了。
他只能默默帮着母亲,只要能帮的一定帮。
直到寒宫来了凤观澜的到临,凤仪怜没有出门见他,而是一直待在宫里。
凤观澜没有见到凤仪怜时,以后再也没来寒宫看望了。
穆岸然还是没有想出来,只叹气道:“想不出来,你告诉我吧。”
凤熙衡挑眉道:“羁为拘束,羽为飞翔。在寒宫永囚禁,不得踏出半步。”
穆岸然再道:“还有呢?你母亲怎么死的?”
凤熙熙淡淡道:“人待久,会忧郁,我曾经与她说过一起逃出去,她不允许,因为外面机关重重,监卫把守,几乎没有逃生的可能。”
“后来,我娘病的越来越重,身体素质越来越差,我找过凤岗石他们,他们都一齐不理,求助无效之后,我娘因没有医治而重病去世,我哭了很久很久,我就特别特别的恨他们,发誓为母报仇。”
穆岸然欣然鼓掌,赞同道:“好,很好,这才是我认识的凤熙衡,有仇必报的凤熙衡。”说罢便笑着看凤熙衡。
“母亲死后,我还是十岁,寒宫不是我的了,便收到凤氏下人的仆从里干活,我那时候不怎么说话,很多人误认我为哑巴,智障的小孩,经常受兄长的欺负,每当亲戚经过都是打完我才带回家,我这才知道,在这里,所有人把我当无物,就连下人都这样对待我,真是可笑。”
穆岸然皱了皱眉,有点替凤熙衡打抱不平,他问道:“你没有反抗?就这么忍着?”
凤熙衡冷笑了一下:“反抗?我那时弱小,我才十岁,兄长们比我大两三岁,你觉得我打的过?”
穆岸然无语凝噎:………
“好在我命大,也不是没有回击过,只动动手动动脚的技术罢了,用木头砸晕一个人,将那人丢到另一人那里,两人自然就吵起来了,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打的。”
穆岸然“哦”了一下:“可以啊你,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凤熙衡嘴角上扬,心情愉悦了起来:“凤凌岳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带我出去看看,也会告诉我娘的经历和身世,以及我的由来,偶尔也带我扫扫墓,我到现在都记得,那是无字碑。”便看着不远处的无字碑,那是凤熙衡母亲的墓土。
穆岸然顺着凤熙衡的目光看去,同样看到了墓碑,凤熙衡走过去,在石碑前蹲下,用刻刀亲自写上了“逝母凤仪怜”。
穆岸然也走过去,站着看刻字的凤熙衡:“为什么是无字碑?”
凤熙衡叹气道:“若是写了,他们就会把尸骨挖出来挫骨扬灰,他们就是这样的人。”
穆岸然感到心中一阵怒火,却不知如何发泄,只默默地陪着凤熙衡。
“对了,那你为什么现在叫凤熙衡?”
凤熙衡看着眼前的墓碑冷笑道:“凤氏,是为了完成我母亲的遗愿,母亲姓凤,我便姓凤,熙是在黑暗之中也能充满希望,衡,代表衡量、平衡之意,既然他们把我当草荠一样看,我偏偏拥有很高的权位压他们头等,他们以欺负我让天平倾斜,那我用权力来制衡。”
穆岸然嘴角微扬:“在下佩服你,凤熙衡。”便抬头看了看天空。
凤熙衡站起身,拍拍衣服道:“走吧,阿娘听到了会替我高兴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临走时,凤熙衡回头对着墓碑轻声道:“下辈子,希望做个好母子,我还想再看阿娘跳嫦娥舞。”便转身离开了墓地。
天空从细细小雨变到倾盆大雨,闪电照亮了天空,照亮了墓碑上的字。
“逝母凤仪怜,音容宛在前。慈爱常入梦,思念永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