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大作战（2）

"怦——"

哲的额头结结实实撞在治安局的钢化玻璃门上，手里的三层保温饭盒差点飞出去。治安局大厅里飘来熟悉的冷笑声："负心汉这是投案自首来了？"

透过玻璃上扭曲的倒影，他看见朱鸢抱着双臂斜靠在值班台前。蓝黑相间的战术背心勒出惊心动魄的腰线，高马尾交织的红色发丝，如火焰般在空调风里晃荡，皮裤包裹的长腿交叠着，作战靴尖有节奏地敲打地面。

"这扇门昨天刚升级了人脸识别系统。"她慢悠悠转着战术笔，金属笔尖在阳光下划出银弧，"不过看来对某些人的厚脸皮确实识别困难。"

哲揉着发红的额头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领口的银色警徽："要不用你的虹膜扫描再确认下？或者唇纹也行——"话音未落，就被冰冷的笔尖抵住喉结。

朱鸢眼角扫过保温盒上贴着的粉色爱心贴纸，"...这是谋杀前女友的凶器？"朱鸢放下笔尖，戳着案卷，"结案报告要写嫌疑人用章鱼烧袭警吗？"

“你们治安局是准备腌酸菜吗？”哲故意耸了耸鼻子，“不然哪儿来这么大醋味？”

"刑侦队长可没空伤春悲秋。"盒盖逸散的的香气混着她身上未散的枪油味，"昨天在'肌肉展示会'玩得开心吗？"她突然用钢笔尖戳了戳透明盒盖下的炸虾天妇罗。

"只是常规健身！"哲的指尖按住她正要掀盖的手，触到战术手套冰凉的触感，"她突然说防卫军要教民众防身术......"

"很棒的防身术呢。"朱鸢抽出手指，战术腰带上的手铐叮当作响，"在跑步机上教怎么用翘臀扰乱歹徒心智？"她突然凑近，几缕红发扫过哲发烫的耳垂，指尖划过他肩膀，"肱二头肌确实有些长进，怪不得扳机小姐要亲手指导。"

"她只是教我使用蝴蝶机！"

"哦——"朱鸢拖长尾音，从抽屉取出平板，"监控显示，你们在深蹲架前停留了23分15秒。需要我回放扳机小姐教你'正确姿势'的片段吗？"

哲的耳尖瞬间通红。画面里扳机正握着他的手腕放在自己腰间，面罩指示灯已经变成心形的桃红色。他慌忙按住暂停键："当时她在讲解核心发力..."

"核心..."朱鸢的指甲在平板划出刺耳声响，"确实，扳机小姐的核心很漂亮。特别是那个性感的肚脐，很适合放薄荷糖对吧？"

"你听我解释！"哲突然抓住她手腕，"昨天扳机说想拍健身vlog让我帮忙掌镜..."

朱鸢甩开他的手冷笑："所以你是用肉眼取景三小时？"指尖划过平板电脑，监控画面里扳机正手把手教哲用蝴蝶机，金色马尾几乎扫过他的耳垂。

哲的额头抵上她防弹背心肩部的警徽，薄荷混着硝烟的气息涌入鼻腔："你闻起来像在犯罪现场泡了三天。"

"今早银行劫案。"朱鸢的战术靴尖勾住他的小腿，"嫌犯用霰弹枪轰开了三个保险柜。"她突然扯开自己领口，锁骨处的擦伤还渗着血珠，"就是不知道那个时候，你在看扳机小姐的肚脐还是腰窝？"

“拜托鸢鸢，我就是关心你……”

"你身上闻起来倒是蛮香的，昨晚用的橙子味沐浴露，是军用品吧？”朱鸢嘴角微挑，"说，那个金发妞的腰是不是比我还壮实？"

保温盒里糖醋排骨的甜香在两人鼻尖萦绕，哲的喉结上下滚动："哪有！还是你的更..."

"哦？观察得挺仔细啊。"朱鸢的指甲轻轻刮过他衬衫第二颗纽扣，"橙色瑜伽裤下的翘臀，是不是比警用皮裤更有弹性？"

“啊？鸢鸢，你在说什么啊？”——哲到现在还压根不知道混蛋妹妹那个“电子情书”。

"要不要我帮你们申请个情侣健身卡？"朱鸢道，“八折优惠呢。”

"天地良心！”哲突然跟捧着圣旨似的举起餐盒，“我四点就去菜场抢最新鲜的肋排，这饭团里的梅子可是我连夜去德胜门老铺求的，被看门大妈当成偷菜贼追了八条街，后来跟大妈们跳了半小时广场舞才放过我！"他举起缠满创可贴的手指。“切洋葱足足哭湿了三包纸巾……”

"哦？"朱鸢抽出审讯笔录本刷刷记录："嫌疑人为讨好警务人员，涉嫌破坏公共安全、扰乱市场秩序、非法攀爬——唔！"

喷香四溢的饭团子堵住了女警咄咄逼人的嘴。

"你当我是缉毒犬啊！随便投喂！"女警官含糊不清地嚼着饭团，“我们有公共食堂，不需要你费心。”

哲走到朱鸢身边，握住她的手，一脸深情地说：“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你。我喜欢的是你认真工作时的样子，喜欢你偶尔可爱的小表情，喜欢你胡思乱想时的模样。从始至终，我的眼里只有你。”

朱鸢被哲的话逗得脸颊微微泛红，但还是嘴硬：“哼，说得好听。”

哲趁机打开盒盖，焦糖布丁上用奶油写着"全世界最美的刑警队长"，糖醋排骨摆成爱心形状，却在掀开第二层的瞬间，最底下压着淡紫色便签上扳机娟秀的字迹：露营要吃饱哦～多加了照烧鸡腿和玉子烧♡

空气凝固了三秒。

"看来有人连你的饮食喜好都摸清了。"朱鸢捏着纸条的指节咯咯作响。

哲倒抽冷气，“不是，我，这……”哲实在想不明白，那个偷窥狂是在什么时候给自己唯一赎罪机会的宝贝餐盒加了致命料。

"要不要姐姐教你怎么审讯说谎的舌头？"朱鸢突然按住哲的后颈，突然发力将他的脸按进饭盒，鼻尖撞进温泉蛋流淌的蛋黄里，番茄酱像案发现场的血迹，迸溅在验尸报告上。"这么爱吃就多吃点！"

哲的脸沾满黏糊糊的饭粒的瞬间，瞥见她转身时紧身裤勾勒的翘臀轻微颤动。

晚上七点的公寓里，无数日日夜夜伴着主人入眠的番茄抱枕，正在承受职业生涯最严峻的考验。

"大笨蛋！"朱鸢飞起一脚把抱枕踹到空中，又凌空抱住用膝盖猛顶："看到美女露腹肌就挪不动眼睛是吧？"红色发丝随着动作扫过泛红的脸颊，运动背心肩带滑落到臂弯。

抱枕右下角还绣着"给最爱番茄的朱鸢小姐——哲"，这是三个月前生日时哲送她的礼物。那天他捧着番茄苗突然出现在警局，衣服沾着郊外农场的泥点，说要把世界上所有番茄都种给她。此刻那些沾着晨露的记忆都变成酸涩的汁液，在她胸口咕嘟咕嘟冒着泡。

"死番茄！臭番茄！"她对着抱枕上哲手写的生日祝福又咬又踹，饱满胸脯随着动作在背心里起伏，"上周还给我煮红糖姜茶，昨天就摸人屁股！"

手机突然震动，番茄抱枕骨碌碌滚到床下。朱鸢像猎豹般弹起来查看消息，发现只是工作群通知后，整个人又泄气地栽进被子里。她盯着天花板吊灯上晃动的水晶挂饰，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哲踮脚挂这东西时的场景。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锁骨："朱鸢警官再长高两公分，我就得搬梯子来追你了。"

记忆里的薄荷味和此刻空荡荡的房间形成鲜明对比，朱鸢突然翻身坐起，腹肌绷出凌厉线条。

"明明说好今晚要陪我看《真爱至上》......"她把自己摔进懒人沙发，修长双腿在空中乱蹬，突然触电般坐直。月光穿透白板上的案件关系图，照在扫过贴满照片的线索墙。三十七张偷拍哲的影像在夜风中轻轻颤动，其中三十张被红笔圈出——全部是扳机与哲肢体接触的罪证。

"嫌疑人代号扳机，身高173，金发，军属奥波勒斯小队，与被害人亲近系数93%，危险指数五颗星……"她抓起战术分析笔，在染污的照片旁龙飞凤舞批注。

荧光笔将时间轴划到昨天：14:30-15:00，疑是利用身材优势制造第37次非法接触……朱鸢咬着笔帽，在便签纸上刷刷写道。想到扳机那极尽诱惑的部位，她又狠狠补上：重点打击部位—腰部。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爬上她的发顶，几根翘起的红发在光束里轻轻颤动，像某种倔强又委屈的宣言。

她抓过记号笔在空白处狂书："作战代号——抢回阿哲大作战！"

朱鸢叉着腰，眼前的白板已经被画成密密麻麻的情网，全然不知几百米外的天台夜视仪，正锁定在这片“作战攻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