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纳里的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向芙洛霖常坐的那把小椅子，还有她最爱躺卧的大床。
那椅子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大床上仿佛也还能嗅到她留下的淡淡气息。
每个与她有关的角落，都让提纳里忍不住停下脚步凝望。
又一次在梦里与她相逢后，他竟不知不觉陷入另一重梦境。
梦里，一个容貌绝美的少年出现在他面前，说要和他携手合作。
那少年的面容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每一处线条都散发着令人心颤的美，不像真人，似人偶一般。
他的眼眸仿若藏着星河，闪烁着神秘诱人的光芒。
少年轻轻开口，声音如同天籁，说出的话带着无法抗拒的魔力：“我们合作吧。”
这简单的一句话，像石子投入平静湖面，在他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让他分不清这是梦的延续，还是命运新的安排。
在那虚幻又真实的梦之世界里，他们窥见了她的过往经历，那些深藏心底的故事如画卷般在他们眼前慢慢铺开。
富丽堂皇的大殿中，有个与芙洛霖有几分相似的女人高坐在大殿之上。
提纳里一眼就认出那是芙洛霖。
他瞧见她攥紧的手指，指缝间流出的血液，紧蹙的眉头，渗着冷汗的额头，这一切都在诉说着她的痛苦。
看着她从梦中惊醒时眼中的惶恐不安，镇定下来后继续处理事务。
为子民忙碌，每次杀戮战争后的疲惫，日复一日被梦境折磨的痛苦。
以及最后的死亡，她慢慢消失的身体，眼中不再有光芒。
提纳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心里因她而疼，心疼一个人，就是爱上她了。
怦怦怦，他的心跳得厉害，脑海中满是她的样子。
*
散兵所看见的和提纳里一样，他的心情很复杂。
最开始，他对这个羞辱过他的女人是怨恨的，甚至想杀了她。
散兵一直觉得自己不是好人，差点忘了，他连人都不是，只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偶。
或许他对她还是有些心思的，不然也不会让人将她绑了，还吩咐不要伤她，甚至……陪睡。
他还是抱着那么一点旁观的恶趣味，才想看她的过去。
好像这样以后就可以在她面前嘲讽她一样。
看她到的过去，从强大到疯癫，再到死亡。
岩枪贯穿那人的时候，他竟然生出替她挡住的想法。
“魔神战争的失败者。”他嗤笑，看着女人在眼前消散，泪水划过眼角。
无心的人偶，终会生出自己的心。
提纳里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已被冷汗浸透。
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心爱之人的死像一把利刃深深刻在心头。
他怔怔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天幕，黎明前的黑夜仿佛永无尽头。
另一边，散兵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粗大的管道插入他的身体，陌生的能量如潮水般涌入四肢百骸。
剧烈的疼痛让他几近崩溃，恨不得将自己撕碎才能获得解脱。
但即便咬破了嘴唇，他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是紧攥着双手，在痛苦中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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