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倚在床头，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中的杂志，实则注意力全在顾裕身上。他正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文件，偶尔抬头看我一眼，眼神中满是担忧和宠溺。
「裕，我想出去走走。」我放下杂志，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顾裕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床边，伸手抚摸着我的脸颊，「医生说你需要静养，等身体好些了，我再陪你出去。」
「可是我闷坏了，整天待在这个房间里，都快发霉了。」我故意撒娇道，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就让我出去透透气吧，好不好？」
顾裕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吧，我让顾恒陪你一起去。」
「不要！」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脑海中浮现出顾恒那张虚伪的笑脸，心里一阵厌恶，「我不想看到他，你让他离我远点！」
我的语气有些激动，顾裕愣了一下，随即柔声安慰道：「好，好，我不让他跟着，你想去哪里？我陪你。」
「我想去那家我们常去的咖啡厅，可以吗？」我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顾裕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被宠溺所取代，「好，我们一起去。」
一个小时后，我独自一人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手里捧着一杯卡布奇诺，却一口也喝不下去。顾裕因为公司有急事，中途离开了。临走前，他一再叮嘱我不要乱跑，乖乖等他回来。
我当然不会乖乖听话，我之所以坚持要来这里，是因为黑衣女人昨天给我发了一条短信，约我在此见面。
「你来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抬头望去，黑衣女人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我的对面，依旧是那身黑色的紧身衣，墨镜后的双眼深邃而冰冷，仿佛能洞察人心。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接近我？」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黑衣女人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我面前，「你看看这个人，你还记得他吗？」
我拿起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男人的背影，他身穿一件黑色的风衣，背影萧索而落寞。我皱了皱眉，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关于这个男人的记忆，却一无所获。
「不记得了吗？」黑衣女人冷笑了一声，「也难怪，你已经被洗去了记忆，怎么会记得他呢？」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猛地站起身，语气中充满了警惕和不安，「什么洗去记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衣女人没有理会我的激动，而是缓缓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熟悉的双眼，那是我在镜子里见过无数次的，自己的眼睛。
「我就是你，或者说，我是另一个你。」
我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那双眼睛，分明就是我自己的，连眼角那颗淡淡的黑痣都一模一样。
「你、你到底是谁？」我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是你，你也是我。」黑衣女人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或者说，我们都是系统创造出来的玩偶，被设定好程序，在名为‘爱情’的舞台上，一遍又一遍地上演着可笑的戏码。」
她的话像是一道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响。系统，程序，玩偶……这些词汇像是一把把尖刀，无情地撕碎了我一直以来坚信的一切。
「不可能！你在胡说！」我猛地站起身，想要逃离这个荒诞的现实，却被黑衣女人一把拉住。
「看着我的眼睛，傅瑶，你真的爱过顾裕吗？」她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腕，语气凌厉，「你确定那些甜蜜的回忆，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情，不是系统植入你脑海中的虚假程序吗？」
我无力地跌坐回椅子上，脑海中一片混乱。是啊，我怎么会爱上一个只存在于虚拟世界中的男人？那些海誓山盟，那些生死相依，难道真的只是系统操控下的数据代码？
黑衣女人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她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这就是真相，我们都只是系统操控的NPC，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帮助那些所谓的‘男主’完成任务。」
「不！我不相信！」我捂住耳朵，拼命地摇着头，想要摆脱那些可怕的念头。
「你不相信也得信！」黑衣女人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你难道没有发现，每一次你完成任务，回到现实世界后，关于那个世界的记忆就会变得模糊不清吗？那是因为系统在抹除你的记忆，让你心甘情愿地继续为它服务！」
我惊恐地睁大了双眼，脑海中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似乎得到了印证。是啊，我为什么总是会忘记那些重要的细节？为什么每一次回到现实世界后，都会感到莫名的空虚和失落？
「你想要摆脱系统的控制吗？你想要找回真正的自己吗？」黑衣女人目光灼灼地盯着我，语气中充满了诱惑。
我愣愣地看着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难道，真的有办法可以逃离这个牢笼吗？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抓住她的手，语气急切。
黑衣女人神秘一笑，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你还记得顾裕同父异母的弟弟顾恒吗？他或许知道离开这里的秘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消失在空气中。我猛然回过神来，却发现咖啡厅里早已空无一人，只有桌上那杯早已凉透的卡布奇诺，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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