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偶然捡到的那颗宝石收藏了起来。“不如……下次寄信也一并寄给法斯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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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斯特)
我在这次重大的动员中收到了佐伊的一封信,附上了一颗宝石。我好像透过文字看到了那个红着脸问我“……关于结婚,你是怎么想的……”
即使运兵车一晃一晃的,但我都尽可能的把视线放在那一纸书信上。我决定完成这次抢夺矿场的任务后,就请假回家结婚。
突然,车身剧烈地摇晃着,车里的所有人都一时间没能稳住重心,车厢里也有战友们此起彼伏的小声惊呼,直到队长放声:“吵什么吵,不就是个颠簸吗!”随后,队长把头伸进驾驶室问「驾驶员」:“什么个情况?”驾驶员回答:“雨天道路湿滑而已,放心吧,最多还有半个小时就到矿场了!队长!”
话音刚落,砰——,“不好!前面是……”队长的视线投向挡风玻璃,我们也齐刷刷的看窗外,前方几束车灯带几个人影,队长大吼:“大家快进入战斗状态!我们提前遇到了恐怖分子,他们居然已经有了重型的战斗器械……”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剧烈地甩向一边,然后又被重重地拉回来。
紧接着,又一阵强烈的撞击声传来,车里的人和装备到处乱飞,运兵车估计侧翻在地。我被狠狠地甩出了座位,头撞到硬物上,眼前一黑,意识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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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有意识时,我们全军已经在一个森林里了,我很庆幸自己没有曝尸荒野。而且我们失去了导航定位。队长在冷静的分析局势,他给了我们一个答复,我们边执行次级任务,边用电台向WFOG求援。发生了这种事故,不给WFOG一点交代是不行的,这也是执行次级任务的意义所在。
次级任务是,北方地区(队长根据树叶的形状判断的位置)有一伙待剿的敌国的恐怖分子的同伙,他们主要为恐怖分子提供后勤保障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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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晚,黑云密织,狂风呼啸,宛如悲剧的序幕。我们根据队长的大致推测,找到了恐怖分子的大本营——一个镇子。队长一下令,我们提枪冲进了镇子,里面可没有好人。惊呼声和枪声在黑夜中交织,这个镇子的许多角落都沾上了暗红色……
我意识到起了大雾,于是开启了面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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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出一幢民宅,继续寻找下一个任务目标,也就是恐怖组织的共犯。我看到我的面罩热成像的右边出现了一大片红色,那个人我也没有犹豫,我准备干掉这一个就休息一会儿,于是掏出战术匕首顺便检验一下刀法。
目标几乎在原地不动,这在以往任务里很常见也很正常,被我吓到了。我的匕首在空气中划过,留下细小的破空音,随后斩向目标。
血的气味散发……
“法斯特……?”
……
???
“法斯特你……这是做什么……”
好熟悉的声音!我关闭面罩,看到的五官也很熟悉,佐伊……我一瞬间大脑空白。
佐伊还是穿着件围裙,怀里抱着个篮子。我的战术匕首穿透了她的小腹……我的心跳加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紧握着我的心脏。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刚跑了一场马拉松。
我被突如其来的震撼冻结了。
我的喉咙干涩,仿佛有人用砂纸磨过。他试图发出声音,但只能发出平时一半大小的声音。
“我在执行任务……”我似乎都已经不会说话了。佐伊的脸上表情……,震惊,不解,可……可为什么……她好像又高兴……
“咱……好久……都没有见的法斯特了……”佐伊抬起手拂过我的脸颊,那略微冰凉的感觉传遍我的全身。我颤抖的说:“你……这么晚了……出来做什么呢……”
佐伊艰难的说:“嗯……前阵子你写信给咱,你写了一句‘一直在吃的军用罐头和压缩饼干很难吃’,咱就和公家借了磨坊,磨出来的粉做了面包,今天下午刚做好,想早点给你,于是就大晚上的出来想趁着邮局还没关门,到邮局去给你邮过去……”佐伊的面庞虽然划过一丝泪痕,但在我心里还是那么温柔。
“来,尝尝吧!”佐伊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面包,“咱自己做的哦……很好吃的……”刚说完这句话,佐伊的手就垂了下去……
我……是恶魔吧……WFOG……战斗员……或许……都是恶魔吧!我也搞不清楚。
我起身,环顾四周,这片我曾经生我养我的土地,满目疮痍。所有的亲人……朋友……爸妈……佐伊……
“所以说,你真的会保护我?”“那是当然。”
——————————————————————(三天后)
这次错误的行动对于公众的解释我不知道上边是个什么说法,好像是瓦斯泄漏,我退了役,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像个行尸走肉,像个僵尸,连身上穿的都是制服。
真有意思……指挥官下个令,战斗员们……就……就会剥夺毫不认识的人的生命……我真的不想做战斗员了。
我已无依无靠,直到转过拐角看到的那个眼神,那个,像无助的流浪猫的眼神。
(法斯特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