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说司马懿才是最嫉妒傅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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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个芙芙官死遁后同你再见面的交锋,ooc致歉。
01
去年冬天,广陵某地突然爆发瘟疫,来势汹汹。
据活下来的人描述,真真是“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称得上惨绝人寰。
傅融不顾你的反对,带上医师、药材亲自前往灾区,走之前你同他大吵一架。
是,能干的傅副官再次替你替广陵解绝了危机,但他自己却没能熬过那个难捱的冬天。
你在书房旁的空地为他立下一座衣冠冢,坟前摆着飞云的雕像,小小一只。不远处种了几棵朱栾树,都是你亲手栽的。
飞云经常来这里咬尾巴玩。
偶尔睡不着的时候,你也会靠在朱栾树下喝酒,喝醉了有很多话想同他讲,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与此同时,里八华下任家主即位,一改昔日低调作风,手段狠辣,司马家族迅速崛起,于乱世中厮杀出一条道来。
朱栾花开的时候,你收到了里八华的宴请帖子。
“鸿门宴。”你写好回帖递给小厮,继续批阅公文,但心神不宁,手悬了很久,始终没法下笔,墨汁聚集到笔尖。
“啪嗒!”墨水滴落到纸上,留下一个黑点。
你干脆放下笔,揉了揉手腕,“傅融,你说——”
声音戛然而止,堆满公文的书房头一次显得这么空旷,静谧得令人窒息。
你喟叹一声看向窗外,微风拂过,树上的朱栾花沙沙作响,倒显得比书房更热闹一些了。
02
觥筹交错的宴会上,这位里八华家主姗姗来迟。
木轮压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明明是初夏,但他却披着一件紫色的大氅,腿上也盖着毛毯,脸色苍白,没什么生气,大病初愈的样子。
众人都放下手中的酒杯或者筷子,纷纷起身迎接这位司马家主,恭维声不绝于耳。
只你晃动着琉璃杯喝下最后一口酒,再慢慢悠悠站起来,比所有人都慢上一拍。
“广陵王殿下。”司马懿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声音很轻,神色莫名,“可是在下招待不周?”
原本嘈杂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气氛很是诡异。
“未曾。”你眸光冷冷淡淡地看向他,却又未落到实处,眼神游离,像在透过他回忆什么,“只是很久没有尝过这么对胃口的酒了。”
也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对胃口的人了。
几杯桂花琼汁下肚,直教人不知今夕是何夕。
斟酒的侍女不小心将酒水倒在你身上,你也没有生气。你本不愿多生事端,但却被里八华家主“请”去客房换衣。
走出大厅,你才发现天空乌云低垂,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03
“你来了。”
房间里,烛火时不时跳动几下,闪着昏黄的光。
有人在灯下等你很久了。
司马懿转过轮椅,示意你身后的仆从退下。
“吱呀”一声,门合上,屋内只剩下你和他两个人。
你们双双沉默良久,直到灯芯爆裂,发出“噼啪”声,你才回过神来。
再开口时,声音竟然都有些嘶哑,你咳嗽两声清清嗓子,“司马家主等我,是有要事相商?”
窗外的风将满室灯火吹得摇曳,面前的人不敢直视你的眼睛,他低着头,用发带将自己披散的长发绑起。
支着不自觉打颤的双腿站起来,挪到你跟前,像是难以启齿般开口,“想……只是想和故人叙叙旧。”
这层摇摇欲坠的窗户纸终于还是被捅破了,原本已经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又被硬生生拽到一起。
他离你至多不过三个拳头远的距离,身侧的屏风投映出你们的身影,他的影子把你整个扣进怀里,微一侧头,影子就能吻上去,道不尽的缠绵悱恻、难舍难分。
好近又好远。
你别过头,影子分开了,空气里充满无声拒绝的味道。
他执拗地看向你,眼神里有太多复杂的东西,你闭上眼睛,不想看,只觉得身心疲惫。
也实在厌倦了这样的来回试探。
“司马懿。”你低声呢喃,“你是聪明人。”
“这间屋子里不该有你的故人。”说完你转身准备离开,头也不想回。
像被牵住的风筝兀然坠落,他重重跌进轮椅,却还能分神狠狠拽住你的手臂。
“不要叫我司马懿。”他脸色苍白,快要落下泪来,“叫我傅——”
“司马家主!慎言!”你毫不留情打碎他绮丽的美梦。
这场来之不易的会面,你只字不提爱恨,每一声司马家主或者司马懿,都像利剑狠狠刺进他的胸口。
司马懿埋着头说,对不起。有泪水从眼眶滑落,砸在地上。他愣神,看着那滩小小水洼,恍惚间好像看到傅融的样子,想起那段偷来的甜蜜岁月。
他很清楚,在他选择成为司马懿后,你们zui好的结局就是此生不复相见。只是他不甘心,为什么从小到大,喜欢的都抓不住留不下。
明明自己也算不上什么很贪心的人。
他强制性牵着你的手摸到他的脸颊,满脸冰冷的泪水让你的手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但你还是走了。走之前你低头埋在他耳边,轻声说:“叫你傅融。”
“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