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魔伸手，像捏小动物一样捏了捏沫菲儿的脸。
然后沫菲儿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不是羞红的，而是痛红的。
啊啊啊啊好痛，尊上你快放手。
沫菲儿扭曲了一张脸，用眼神无声的控诉初魔的“虐待”。
“果然，只有你的生命是真实的，能让吾真实的感受到。”
初魔似感叹似嘲讽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轻飘飘的。
沫菲儿终于忍无可忍推开了初魔的手。
“过分了啊尊上，我好歹算是你的房东，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
“这样就算欺负你？”初魔挑了挑眉，“你们的世界不是开放多了吗？而且你看起来也像不是格外矜持内向的女子。”
“最后一句话啥意思？”
初魔的目光撇向了客厅一处琳琅满目酒柜和各种各样的劣质烟盒。
哪怕已经开始积灰，这些东西能存在于一个独居女孩的家里，足矣证明她曾经的生活过得有多么颓废混乱。
沫菲儿脸色一僵，父母去世后过往痛苦混沌的回忆不由得再次浮现在脑海，有些事，哪怕你已经决定开始放下，也不代表那些痛苦真的可以被忘掉。
偏偏初魔的性格，就是说话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吾这一天，已经对你们的世界了解了七七八八，你说你还在读书，那便是还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你的父母为什么不管你？只是会给你钱让你随便花吗？”
“他们管不了我。”
“哦？”
“他们在一场车祸中死了，我用的就是他们的死亡赔偿款。”
“……”
“……”
俩人相顾无言，过了几秒又像是过了很久之后，初魔一撩浴袍坐在了沙发上，行云流水的动作仿佛他身上穿的还是那件雍容华贵的魔神装。
“小姑娘，过来帮吾把头发吹干。”
现下正处于伤心状态下的沫菲儿：？？？
人干事？
我还以为你至少会安慰一下我呢。
然而沫菲儿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只听初魔继续道：“作为报答，吾可以告诉你有关冥夜的事。”
尊上，我这就来！
——————
“呼——”
吹风机的声音响起。
“尊上你的头发居然这么长还这么丝滑？真是令人羡慕的发质。”
“温度调高点，吾有点冷。”
“遵命，吾主！”
“你这小姑娘……”
“尊上别小姑娘小姑娘的叫我了，叫我菲菲就行，我爸妈都是这么叫我的。”
“……你这是把吾当成长辈了？”
怎么感觉魔神大人有点不开心？
“呃，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我还真有点好奇，尊上你到底活了多长岁数了？”
“吾生自虚无，自混沌初开便有了意识。”
啊，那真是堪比盘古开天地的时代了。
“尊上，我看你被困在三界之中，一直都想回到虚无，那虚无就是你真正的家吗？那里长什么样？是不是很美？”美到能让你哪怕以万物覆灭的代价也要回去？
初魔罕见的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的开口：“不，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吾一个人，是一处超越六道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的存在。”
这形容在沫菲儿听来比监狱都可怕。
她表示不懂高纬度生命的人生追求。
所以——
“那冥夜呢，尊上，在你眼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
明明上一秒还在聊他呢，这么话题一下就跳到冥夜身上了。
内心有些不舒服的初魔大人全然忘了刚刚自己为了让沫菲儿转移悲伤，主动用冥夜诱惑她的事。
“尊上？”
初魔按下了女孩一直穿梭在他发间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开口道：“他配得上做吾的对手。”
怎么主角换成了冥夜，您还是把自己当主语了？
“他多大？”
“什么？”
“咳，我是说他岁数有多大？”别用这么诡异的眼神看着我，明明是你自己想歪了。
“大概四五百岁吧，吾也不是很清楚，总归他是十二真神里最小的一个。”
“才四五百岁？”沫菲儿听到这个数字都震惊了，“上清没人了？让这么年轻的冥夜来对付最强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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