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对自己的念头感到诡异,却听冥夜继续道:“我对那妖兽说,若是乖乖交出解药,我就饶他一命,但他贼心不死,自以为掌握了本君的软肋,要我把自己的内丹挖给他做交换……”
“神君真的挖了吗?”
桑酒问完便感觉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如果冥夜真的挖了,今日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没有,不但没有,我还把他挫骨扬灰,碾碎三魂四魄,让他永无轮回转世的机会,就是这样做的……”
冥夜拂袖一扬,半空中出现了他在滢洲是如何诛杀妖兽,毫不留情的洞穿他心脏,长戟带出那恶心的血肉血沫,让那妖兽连求饶都来不及就被碾压分尸的一幕。
桑酒看着空中那血腥可怕的一幕,吓得面如土色。
“桑酒姑娘,你可知在魔神的屠神弩下,一切生灵皆会灰飞烟灭,本君今日能活着,不是侥幸,也不是你恰好捡到我,而是我那傻妹妹,把自己的护心鳞剜了悄悄送给我,血肉连心的痛苦,她都不舍得让我这个哥哥知道,而现在她生死未卜,我心急如焚,你父亲却自以为是,仗着墨河庇护我的恩情,胡搅蛮缠,胁迫于我,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冥夜的声音依旧淡然自若的,但桑酒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漠和杀意。
她这才反应过来,惊惶的后退几步,感觉全身如坠冰窖。
她在他眼里……竟是和那胁迫他的妖兽别无二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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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菲儿在魔神寝殿内,脱下外衣,解开里衣。
她额头冷汗直冒,不可思议的看着铜镜里,自己胸口上一块新鲜狰狞的血疤。
“这……”
她就说怎么感觉自己的心口一直痛意难当,哪个天杀的敢在魔神眼皮子底下给她的胸口来了这么可怕的一击?
走进寝殿的魔神,隔着黑色的纱帘,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他床上,已经脱了半边衣服的少女。
他眼神微眯……她倒是很迫不及待啊。
然而当他走过去……
“尊上!我好痛!这是怎么回事?”
少女被吓哭了,又或许是痛哭的,他身为魔神,利用洗髓印将她的仙髓炼化成魔骨,她身上便再也没有什么是他治不好的伤。
而眼前这道刺眼的伤疤,他一眼就看出……那是她被剜掉了龙族的护心鳞。
魔神呼吸一窒,少女委屈的挤入他怀里,痛得嘤嘤直哭。
“痛死了!尊上,你快救救我……人家最怕痛了!”
魔神沉着脸色,手心翻滚的魔气,小心翼翼覆上她的伤口,轻柔的舒缓她的痛意。
该死的冥夜,你在上清就是这么保护她的吗?!
“嗯……好舒服……”
魔神的魔气一直氤氲在她心口,护心鳞的伤口渐渐得到治疗痊愈,沫菲儿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满意足的哼唧出声。
初魔看着少女已经结痂的疤痕,神色不明,他只是让她不痛了,但却治不好她,护心鳞片非比寻常,一旦剜下,便不可能再重新长出来,若是她往后再受到什么伤害,便没有这块最坚硬的鳞片为她护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