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我料想的一样,未来那两天我们谁也没说话,只有搅拌和拿放东西时发出的声音。
他这个人看起来好像很傲气,可他有傲气的资本,就像他说的那样,我什么也教不了他。他的手艺不错,雕花、拉花都很漂亮,从蛋糕的绵柔程度来看,味道也应是香甜的吧。
最近几天的订单确实有些多了,今天整整一天,都在做蛋糕。
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太阳西沉,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我还在精心的做着蛋糕上面的雕花,一个愉悦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哇,真好看!怪不得爷爷总是夸你。”
我扭过头,看着他,迎合的笑了笑。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过来的,这个人脚步声真轻啊。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我这个人除了跟父母说话,跟其他任何人说话都容易紧张,可能是在学校里被孤立太久,养出来的毛病吧。
我强装镇定的反问道:“你不是知道吗?”
“我忘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你能再告诉我一遍吗?”
“夏尘。”
“夏沉,”他重复了一遍,微微摇着头说:“这名字不好。要是掉进水里了,没人捞起,那不就溺死了。”
“是尘埃的尘。”我怕他认错了字,纠正了他。
“那就更不好了,活埋肯定更难受。”
我没有因为他的玩笑话感到生气,比起他的有意无意,我更在乎我要怎么接他的话,才不会冷场。
“那你说叫什么名字好?”我问他。
“上升啊!”他笑嘻嘻的说道。
“夏上升,这名字又能好到哪去?”
“你让我取的,你欣赏不来,那就是你的问题。”
我轻笑出了声,这是我来到这里第一次和异性说的最多的话,他没看起来那么傲气,就是太能自夸了。
天暗了下来,外面榆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今天蛋糕终于做完了,我开始清洗用过的模具。
一块刚烤出来的饼干递到嘴边,那只手白暂修长,骨节分明,“尝尝好吃吗?我刚烤出来的。”叶曦桭说着,那块饼干又往我嘴边凑了凑。
我不知道是什么促使之下我咬了一口,我只感觉我的脸在发烫。
“好吃吗?”他问道。
我没敢看他,一直低着头,小声说了句,“好吃。”
“真的?那我去拿给爷爷尝尝。”说完,他就走了。
听见他走远的脚步声,我看着洗碗池里模具微微松了口气。
哪知,他又折了回来,冲我喊道:“你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儿回来,教你怎么做。”
我整个人抖了一下,应了一声,“知道了!”
我一直别着头,没看他,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的神情。我第一次和异性离的那么近,很不适应,我感觉我的脸都快红的渗血了,他这人难道不知道边界感吗?
等我把模具洗完,整个烘焙室打扫的差不多了。叶曦桭端着空的烤盘,满脸欣喜笑容走了进来,饼干应该是分完了。
“怎么样?饼干好吃吗?”他又问了我一遍。
“好吃。”我还是那般回答他。
这时,他一直背着的手,从身后伸了出来,手里拿着两块饼干,“偷偷给你留的,”他递给我时,嘴里还抱怨着,“这安姐也真是的,跟没吃过饼干一样,一端到她面前,一下子就拿走了好几块,爷爷都没她吃的多。”
安姐,名叫陈安,比叶曦桭还要大上几岁,我们都叫她安姐。还有一个,她叫褚宁歆,比我要大一岁,长的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可能是你,做的太好吃了呢?”我吃着饼干,吹捧道。也不能算吹捧,做的确实好吃的。
“那你想学吗?我教你。”
不等我点头,他就把鸡蛋、面粉等等全部拿了出来,看着案板上的东西,我心想,‘白收拾了。’
“你先拿两小块黄油,把它融化。”他说着,我按照他的指令操作。
等黄油融化的差不多了,我把它从微波炉里拿出来。他站在我旁边,说道:“再放入适量糖粉。”他这样,不免让我想起,老恩师第一次教我也是这样。
“适量是多少?”不一样的是,我敢跟他打岔。
“你就往里面倒吧。”
“这么多够吗?这么多呢?”我拿着糖粉袋子,均匀的抖撒在黄油里,一遍又一遍的问他。
可能是后面把他问的有一些不耐烦了,他叹了口气,直接把我圈在怀里,一只手抵着桌沿,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糖粉撒了好多在黄油里。
他触碰到我的手的那一刻,就好像触电了一般,心里一阵悸动。
他身上好香啊,是淡淡的面粉香,明明是我每天都会闻到的味道,为什么在他身上闻到的就是不一样。
我好讨厌这种感觉啊,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快要喜欢上他了。可我和他才刚认识,怎么会这么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