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我接过,打开它。里面就一条项链,或者说,是一枚戒指,只不过被一条链子给串起来了。
我又翻了翻,什么都没有了,连张纸条都不愿意写。
“他这是什么意思?”我急切的问他。
“他说,等他回来,如果你还愿意跟他在一起一辈子,那你们就结婚,如果……,你不愿意了,他也不会强留你。”
我看着手里的戒指,好久好久,都不能回神。“他在哪儿啊?”怎么不亲自和我说,我现在可以好好跟他谈谈了,出来见见我吧!我想他了。
楚逢春微微晃动了一下头,说:“我不知道,你想知道,可以去问他。东西我已经给你了,话我也传到了。”
“如果你想……,”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把酒吧买了,一走了之,我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为什么?”我不解的看着他,他知道我不会的。
“因为我了解你啊!”说着,又漏出不恭的笑容,也是,正经不了几分钟。
“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吗?”
他叹了口气,说:“真不知道。你要是想好了怎么选,告诉我就行。”
我漠然的收回视线,垂眸看着手里戒指和钥匙,“他就没再和你说别的了吗?”
他扬起脑袋,认真的想了几秒钟,说:“有,他说,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让我没事离你远点儿。”
“哦,应该是这样的。”他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说了一遍,“你没事的时候,给我离她远点儿。”
那种烦躁、厌世的状态被他演绎的淋漓尽致,叶曦桭不耐烦的时候,确实是这样的,我虽见过,但不是对着我。
“如果这是你想听到的话。”我仰头看他,他也正微笑的看着我,他的笑容永远都是温暖有力量的,犹如春日里的微风。逢春,这个名字真符合他。
我点了点头说:“我会想清楚的,做一个让我不会后悔的选择。”像是在跟他说,也像是在跟叶曦桭说。
夜里,我把自己蒙在被窝里,手机发着微弱的光,照映着我的脸庞。
我看着那条信息,快半小时了。‘等我回来,最后一次。’
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他,我想问他,你现在在哪儿呢?为什么突然又走了,这次又是什么理由?又准备离开我多久?上次让我等两年,这次又准备让我等多久?为什么你每次走都没有期限,就让我傻傻的等。凭什么?就凭你的一句等我回来吗?你的前女友呢?你买酒吧是为了什么?你那天想跟我谈的到底是什么?还有,这次能不能不要走太久,我真的很想你。
悲伤、愤恨、思念一瞬间全部涌出,最终又归为平静,千言万语最后只换为一个字‘好’。
今天,可是睡了个好觉,连心情都很是愉悦。
我拉开窗帘,大中午的,天还是阴沉沉的,看着就冷。我打开窗户,冰凉的空气吸进鼻子里,冷得让人一哆嗦。
“就这么让它开着吧!通通风。”我看着窗子自言自语的说。
出了卧室门,就又是一套流程,洗漱、吃饭、刷碗,然后在沙发上躺着。就这么闭目养神了一个多钟头,突然有些想家了。
晚上六点,我准时到了酒吧,在众目睽睽下,拉着行李箱,找到了楚逢春。当然,也只是有几个人好奇,多数人也未必注意的到。
周茯落或许会震惊,她可能会以为我要辞职。
“怎么?你要走啊?”看到我的第一眼,他的这句话不自觉的就说出来了。
“对,过来把钥匙给你。”我答道。
“还回来吗?”他又问。
“当然回来,我怎么可能让你把酒吧给独吞了。”
我们相视一笑,看着热闹非凡的酒吧,我突然意识到不对,钥匙在我这里,他是怎么打开酒吧大门的?
随后,我就问了出来。
他跟我说,“我上次关门的时候,就没有锁。”
“那你就不怕酒吧里的东西丢了?”
“怕什么?”他无所谓的说道:“这酒吧又不是我的,丢了东西,损失也不会算在我头上,我怕什么?”
……
说的竟然让我无法反驳,我也只是过来跟他打个照面的,马上就要走,今晚九点的火车票,要回家了。
我还记得,他当时的满脸不情愿,吐槽我说:“你们俩个都是一样,不把我当人看,酒吧就扔给我,你们俩个逍遥去了。代理老板就空有一个虚名,连工资,连股份都没有。牛马还是饲料呢,你们连张饼都不愿意给我画。”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饼,我现给你画。”我调侃道。
“滚开!”还有他不耐烦我的时候,真是少见。
“这样吧!别说我们小气,酒吧这段时间的收益,除了一些基本消费,和员工的工资,剩下的钱都是你的。”
听了这话,他立刻换了个表情,揽上我肩膀,好像这世上咱俩最好一样,“就知道你最好了,可比叶曦桭强多了。”
我自当他是在夸我了,摆了摆手,让他收收现在的表情。
走之前,我跟周茯落也聊了一会儿。她见我向她走来,笑了笑。
“你准备去哪儿啊?”她先开口问道。
“回家。”
“怎么走的那么早,你跟老板请假了?”按这个时间断来说,我应该是在上一个月的班,才回家的,毕竟离过年还有一些时日。
我指了指后面楚逢春那个方向,说:“刚请的。”
“啊?”她满脸问号,一时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他啊!我们现在的老板。”我一本正经的跟她说,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说:“你确定?我又不是没见过咱们老板。”
“咱们的前任老板,已经把酒吧卖了,至于现在的老板不在这儿,”我摸索着她刚擦好的桌子,“他现在是代理老板。”
她对我的话,半信半疑。如果楚逢春真的当了她的老板,她现在的表情估计比吃了死苍蝇还难看。她一直都讨厌楚逢春,没有原由的讨厌,就莫名的对一个陌生人产生厌烦感。我觉得可能是因为陆知,她一直觉得我没和陆知表白,全都是因为楚逢春插在中间,而且她对她的直觉,一直有百分百的自信。
可惜,楚逢春现在就是她的老板,她不想承认也已然是事实,再说,这老板也不是我选的。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潇洒离去,真的是将一切都抛之身后,交给一个交情不厚,却信得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