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射偶人每日泡在水中，白日里用热水泡，到了天黑就放在冷水里泡，”老人边说边从破烂不堪的上衣里翻出一个草扎的人偶来，“每天如此，待三日后，点火丢进畜圈。”
王念接过人偶，细听老人言说后，问：“丢进哪个畜圈？”
“是畜生的窝就行。”
“之后怎么办？”
“不用再管。年轻人，你要做好吓破胆的……时间到了。”老人慢条斯理地说完，倏地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
既然如此，王念便照做
而今晚，就是最后一晚，王念需要找到一个畜生的窝，可城市里没人管的窝实在太少，他不得不抓了只流浪狗，盘算着回到房子里再想法子找搭窝的工具
出门找窝再退而其次逮狗，这花费了他一上午的时间，王念一推门就直冲冲往楼上跑，当时狗太凶了，把他撵到一处工地后，王念抄起砖头三下就让它躺下
那老头也没说窝里的畜生是活是死，唯恐这狗死了，坏了什么规矩起不来效果
一推门，王念才想起李辞这个大活人还在自己卧室里，幸好此人睡眠质量堪比嗜睡症，砰地一声响动也没能惊醒他
王念在房间门口撂下狗，轻手轻脚从床底下捣腾出一条毯子和几个木条
他赶在天黑前在后院的杂草中搭了一个极简的狗窝，等保姆送完饭后，王念见李辞还没醒，心底怕出事，打开门却看见此人正抱着自己的被子，脸都埋进去了
“……”
李辞应该感受到了那股炽热的目光，他缓缓起身，揉了揉眼睛，眼尾有些微红，正如刚睡醒的一样
“怎、怎么了？”他抬眼便瞥到了脸色不好的王念，不安地问
“啊……没事，下来吃饭。”王念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让李辞去二楼吃饭，自己则走后门到院子里，拎着那只尚在喘气的狗，狗皮乌灰、泥土糊在毛发上打结，眼珠子浑浊不堪，王念把它放在临时狗窝里，它看着自己浑身冒烟
最后火灭了，王念本想清扫一下，不料刚上前去，那死狗竟拖着要掉不掉的皮重新站了起来！
这是？！
王念心中警铃大作，拔腿想跑却像被灌了铅般，动弹不得
“嘿嘿……”
狗笑了，裂开的嘴角挂到耳上
王念几乎是瞬间挣脱了大脑给出的“愣在原地”的指示，一脚踹飞活死狗三米远
“年轻人……是……是我。”
那狗仰着肚皮，骨节全部断裂，四肢张张扬扬地舒展开，它说：“你踹死老子得了……”
“……”王念连忙将狗翻了个面
“你小子别的不说，是真会下死手——”
王念蹲在地上，天已经完全黑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
老人说：“我回去翻了书，有好几招可以让你去反噬他们——其一，在房子中四角贴符箓，叫怨鬼为你所用，其二，让每日来给你送饭的保姆染上鬼气，顺着她带给周家，其三，让你房里的那人当替死鬼，你可以亲手杀仇……”
听老人滔滔不绝的其四其五其六，王念还是觉得第一种好，毫不犹豫地婉拒了老人看好的第三个法子
“手刃仇人的感觉不爽么？装什么……”
老人嘟嘟囔囔，说着，给了他四张黄色符纸，上面各种猩红图案，王念自然看不懂，于是就有了一只诡异的拖皮小血狗领着一个清纯少年在别墅里东走西转的景象
王念一心在正事上，全然不知自己身后那道深邃的视线从未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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