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千面也不足为过
很快，一张脸认出了他，伸长嘴去咬他
“……”
不知道是不是共用一个脑子的原因，这只手臂虽然看起来恶心，但是感觉毫无攻击力可言
倒是李辞吓得躲在他身后，王念比他矮个半头，显得滑稽
那嘴像拧衣服一样，不过拧出来的是血，王念才放手，回弹过去一声巨响，整条手臂更加哀嚎
“什么东西，我还以为有多牛B……”王念接着抄起身旁的凳子砸去，措不及防被李辞一把按住
“你干什么！”王念眼神狠狠剜去，是李辞的脸，血肉模糊
“是……是我……”
王念头一次感到惊恐，他的手刚抚上对方的脸，脸上密密麻麻的针脚的触感更是让人战栗
此时灯遽然爆裂！
黑暗中，王念肩头一沉，刚才准备一个阿姆斯特朗回旋踢干废对方时，又听到了李辞的声音
“你他么到底在哪！”
突然泄气失去了平衡，扑通一声倒下，本应该摔的四仰八叉，却是一点痛都没有
“少年啊，快醒醒！”
“你不是说他死不了的么！”
“啊啊！大仙等等等一下！这可能是灵魂冲击的缘故，缓三天、不，两天就好！别打了！！”
“好吵……你们、在干嘛？……”
王念揉了揉眼睛，头疼欲裂，映入眼帘的是在地上以蟑螂夜行的速度爬来爬去躲避刀剑的许兆延
他想站起来，一转头是头仰天搂着自己的李辞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许兆延，实打实的邪修，因为犯了禁忌被劈到异界，日日剮心；李辞，半道来的鬼修，无意间打开了某处轮回之道，走火入魔将自己卷了进去
因为缺乏对魂体的实战经验，他被迫附在饱受家暴摧残的一个小孩身上，李辞小手一挥这家子就变成了烂在花园的泥
许兆延在那天就能回修真，正在完成最后的仪式：血肉为祭。没想到这巨大的灵力波动吸引来了李辞，毫无疑问，他不仅被这小子秒杀，还在他身上下了噬魂咒，一年内施咒者不解咒此人身殒魂消
“法阵的确还要八十八只厉鬼……”许兆延哭着说，“你俩到底想干啥，我做邪修以来就没遇到过你们这么阴的！又不是我想骗你感情，都是他逼我的！”
王念头一次感到这么奇怪的氛围，有种说不出来的心头悸动堵在嗓子眼，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
“这是什么情况？……”
情况当然很简单
李辞这么一大鬼修根本不用所谓的法阵来进行穿越，许老头已经能回去了却被他下咒
“都是他！他非死犟地要把你带回去！”
许兆延像是拼了命要说出这句话，说罢突然开始遁地，只留下一个大坑，还有两个人互相盯着对方
“灵魂冲击？”王念问
李辞一怔，回答：“他界的灵魂到不了原本的界中，把我的气息融到……你的魂魄中，可以混过看守。”
“看守？”
“进界的看门人，他们负责拦下不是原来界的一切东西。”
双方都很从容，像是稀松平常的问答
“我不想离开，”王念说，眼睛看着李辞眼角那一点痣，“至少这一生不想。”
“你这一生……不想？”
“因为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没有完成，我要去做完，用这里的方式去做，”他很认真的说，“可能要十年。”
“那是什么事？”
“有一个女孩，替我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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