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再提

夜雨后的空气里有股潮冷的味道，像是从旧记忆里渗出来的霉。N 站在那栋早已废弃的女生宿舍楼前，指尖摩挲着那串旧钥匙。金属的边缘有些生锈，但上面还贴着褪色的标签——“A4-213”。那是 Cyn 当年的宿舍。

V 在旁边举着手电，光线划过门框，照出剥落的油漆和一排排褪色的告示。她压低声音道：“管理处说这栋楼七年前就封了，没人住。可 Cyn 出事的那年，正好是最后一届还没搬走的学生。”

J 没说话，只是从背包里掏出一叠复印件——当年的宿舍登记表、辅导员记录，还有几页匿名的投诉信。纸张泛黄，边缘卷曲。他轻声念：“‘她被孤立是因太奇怪。’——这是其中一封的原句。可奇怪的到底是谁？”

门开的时候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像是空气里藏着一声旧怨。三人走进宿舍。墙上贴着的励志海报已经发白，床架上堆着灰尘，窗户半掩着，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吹动一张半破的照片。

那张照片上有四个女孩，Cyn 在最右边，笑得有点拘谨。她的身后，是当年的室友们。

N 拿起照片，盯了很久。

三人开始分头找线索。N 在书桌抽屉里翻出一本旧笔记本，第一页的角被撕掉，第二页上写着几行歪斜的字迹：

“她们说我太安静，可我听得见她们在笑。

她们在夜里动我的东西，换我的牙刷，倒掉我的牛奶。

她们说——‘这只是玩笑。’”

N 的手指微微颤抖。

V 靠近过来，神情凝重：“这笔迹像是她写的吧？”

J 点头，却目光落在笔记本最后一页的一个印记上——深色的，像是咖啡渍，又像血。旁边写着一句潦草的字：“他们会说我疯了，但疯的不是我。”

N 终于开口：“如果那晚的‘意外’不是意外呢？”

V 抬眼：“你怀疑——”

J 打断她：“别急下结论。我们得去找其他人的信息。”

他们沿着线索继续追查。辅导员早已退休，两个室友离开本地，只剩下一个——程雨，在附近的一家心理诊所工作。

三人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走廊里整理病例。听到 Cyn 的名字时，程雨的手顿了一下，像是防御，又像是愧疚。

“那件事……都过去了。”她轻声说，“她太脆弱，我们只是……逗她一下。”

“逗？”N 的声音冷了，“你知道她后来发生了什么。”

程雨的眼神一瞬间空掉：“她自己选择的，不是吗？我们也只是学生……。”

J 盯着她看了很久，然后缓缓说：“可有一个人每天被逼着笑，被迫解释自己，哪怕只是活着——那也算一种折磨。”

程雨低下头，没有再辩解。

夜色渐浓。三人走出诊所时，街灯的光落在他们脸上。

V 叹了一口气：“真相有时候不是为了揭开别人，而是为了让死去的人，不再孤单。”

N 把那本笔记本抱在怀里，轻声道：“她终于有人听见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