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透窗棂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微风吹过,带来淡淡花香。
御书房内,李川端坐于龙椅之上,面容威严而深邃,宛如一尊不可侵犯的神祇,浑身散发着君临天下的气势。
裴文宣与上官雅二人恭敬地站立一旁,摆放在李川面前不仅仅是的奏折,是黎民百姓安康、是朝堂风云的重要议题,每一个字都似乎承载着千钧之重。
就在这时,福来轻轻地走进御书房,他的声音缓和而温柔,打破了室内的沉寂“皇上该用膳了”
听到这三个字,李川、裴文宣和上官雅都不由自主地交换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这是李蓉给福来一个特权,只要福来说“该用膳” 这三个字,不管手头上的差事有多么紧急或重要,都必须立刻放下,准备用膳。
李川捧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条斯理道: “今日我想在公主府用膳,许久未见阿姐”
上官雅的眼神轻轻凝视着一旁的裴文宣,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我也想去,我已有一日未见殿下,裴相她是你妻,她亦是我的姐妹,是皇上阿姐,你可不能这么霸道”
两位这么说,裴文宣自知无法推脱,只好应下李川和上官。
李川 上官雅秉承着不能吃独食原则,喊上秦真真 苏容华一同前去。
静兰站在公主府等候多时,嘴角噙着笑意,目光落在上官雅身上,调侃道:“上官大人好,又来蹭饭了”
上官雅丝毫不在意静兰调侃,带着拉着苏容华往里走,悠然道:“今日吃什么”
静兰:“今日做曼陀样夹饼 通花软牛肠 仙人脔和紫霄仙酿”
裴文宣回府后,第一件事便是直奔李蓉所在的厢房。他轻轻推开房门,床榻之上李蓉的长发披在两侧,没有平日里的雷厉风行,多了几分恬静 温柔,越发的显得整个人稚气未脱。
裴文宣脚步轻如细雨一般朝着方向床榻,他坐在床边,抬手抚开李蓉脸颊碎发,眼底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掩饰,如海水般波涛汹涌,唇角都泛着笑,他温柔地唤了一声:“蓉蓉我回来了”
“皇上 上官雅她他们来看你了,正在大厅内用膳”
裴文宣拇指不经意地摩挲着她腕间细腻的肌肤,些许委屈道:“蓉蓉上官雅竟当着皇上面怪我,怪我不让她来见你,她恨不得住在这,我不就同苏容华说一下”
说着,裴文宣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还穿着官服。他恍然大悟,怪不得李蓉不想搭理他,她可是最爱干净的,看到自己这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肯定觉得不舒服。
他苦笑一下,心想自己真是太不注意了。于是,他连忙对李蓉说:“蓉蓉你等我一下”
裴文宣抬脚走到精雕细琢的屏风前,换上舒适的衣裳后,躺在李蓉身侧,享受片刻的宁静与舒适。
“蓉蓉我们刚聊到哪,我想起”
“上官雅此话一出,皇上跟着说许久没见你,这不跟着过来,皇上三日前刚见过,他是皇上,我只能应下”
裴文宣头理在她颈间, 蹭了蹭,嗓音带着微弱的颤抖:“蓉蓉陪我睡一会,我有点累,等睡醒我们再用膳”
皇上和上官雅在大厅里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裴文宣的身影,心里泛起涟漪,知他不会来了
七年前皇宫兵变李蓉赢了,裴文宣也输了,两个字“善念”
寝宫内,一片寂静之中,华乐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双手疯狂的拉扯李容裙角,声带嘶哑:“阿姐我错了,放过我们好吗,求你”
柔妃瞪大了眼睛,仿佛铜铃一般,怒视着华乐,怒喝道:“华乐你给我站起来,不必苦苦哀求她”
她紧握着短刀,锋利的刀刃对准李蓉和李川,眼眸止不住地颤抖泪水从脸庞落,提高了音量:“你是在同情我们,你们就应该同情我们....”
忽然一支箭直击柔妃心脏,紧接着荀川带兵进入寝宫。
此时,寝宫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似乎被其他事情所吸引,无人留意到原本还跌坐在地上的华乐。
她缓缓起身,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疯狂,一步步缓慢却坚定地靠近李蓉。
突然从衣袖中拿出一支沾满毒药的发簪,狠狠地刺向李蓉,这一举动突如其来,让人措手不及。
李蓉身体不受控制摇摇欲坠,她下意识强撑着,可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朦胧,她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身体伤痛让她无法支撑。
“殿下!”秦真真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和害怕,在那一刻,情感战胜清醒,她猛地举起手中的剑,刺入了华乐的腹中。
“阿姐!”李川见状,迅速冲上前,一把将李蓉搂入怀中。他焦急地看着李蓉苍白的脸庞和紧闭的双眼,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快传御医”
李川紧紧抱着怀里李容,眼神涣散,脸上嗓音哀求 “阿姐不要睡,御医马上了”
华乐突然厉声笑起“呵呵呵... ” 眼底凝着压抑已久的恨意 “李蓉我要你给我母后 弟弟陪葬!如果不是你,我母后 弟弟不会死,这是你欠我的”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悲痛。
“太子别白费功夫了,此毒无解,你失去阿姐,我失去弟弟,我们互不相欠”
此时御医神色凝重,朝着李川砰的一声,几位御医齐刷刷地跪在地上,齐声说道:“尔等无能为力,长公主……” 话语中带着无尽的惋惜与无奈。
一丝丝细碎的汗珠顺着她苍白脸颊滑落 ,李容身体逐渐变得冰凉 ,她轻声呢喃着:“川儿,没事的
“川儿啊,阿姐只能陪你到这了,往后的路,有秦真真她他们陪着你走,阿姐也能放心。” 她的声音更加微弱,眼神里满是充满了不舍与牵挂
秦真真跪在地,咬着唇,强忍着即将涌出的鼻涕 “殿下 我们还要一起喝酒,一起出去玩呢,您不是想吃我做菜吗,我现在会可多,西北发生可多有趣事”
李蓉的目光穿过窗户,望着着裴文宣追赶苏容卿远去的方向,嘴角勉强勾起一抹苦涩 “裴文宣,我又要失约了”
她声音中带着一丝的颤抖:“我想同你去江南休憩一下,想同你生孩子,想与你情定三生”她的眼神渐渐变得温柔而遥远。
一声“阿姐”打破了宁静,紧接着是“殿下”的呼唤,寝宫内,众人纷纷跪下,一片肃穆,空气仿佛凝固。
福来站在寝宫外,神情悲戚,声音哽咽,沉重地宣告道:“长公主李容 薨。”
此言一出,气氛愈发沉重,哀思如潮水般弥漫开来,笼罩着皇宫内每一个角落。
此时未央宫内
裴文宣怒目圆睁,挥剑直指苏容卿,剑锋所过之处,空气似乎都被撕裂,他一个迅捷的闪躲,巧妙地避开了裴文宣那凌厉无比的一剑。
几个回合下来,裴文宣与苏容卿皆已不同程度地受了伤,衣衫破损,气息略显紊乱。就在这时,袁飞宇急匆匆地跑来,脸色苍白,声音中带着颤抖:“驸马 公主她……薨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裴文宣与苏容卿皆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悲痛。
“来人将苏容卿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决,不带有一丝情感。
周围的士兵们闻言,立刻上前,将苏容卿团团围住。
苏容卿被士兵们押解着,他转过头,目光中充满哀求,对裴文宣背影说道:“让我再看公主最后一眼,就一眼。”
裴文宣紧握剑柄,紧抿着唇,双目都开始渐渐赤红,阴鹜日色渗着寒意,原本清冷气质倏然变得阴狠乖戾起来:“苏大人你已是阶下囚,还请自重”
他一布满伤痕,衣服破败之处隐约可见新旧伤疤,飞奔至寝宫,耳中传入一片哀伤的哭声,裴文宣心仿佛被重重一击,痛得无法呼吸。
他推开人群,眼中只有那静静躺在床榻上的李蓉,瞬间,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不信李蓉就这么离开,分开不过一炷香,怎就天人永隔。
“蓉蓉,我来了,苏容卿已被押入天牢,一切都结束了,我带你回家。” 裴文宣嘴角蔓延起一抹浅笑,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欲绝,他轻轻抱起李蓉,仿佛抱着整个世界,小心翼翼地往外走,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裴文宣抱着李蓉走几步,忽然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吐出来,晕染胸前的衣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他努力想要站稳,但那股从内心深处涌上的无力感却让他无法抗拒。
“裴大人”
“驸马”
“御医”
期月一日,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裴文宣的脸庞,眼晴缓缓睁开,光线如绸缎一般温暖丝滑,一阵轻微的酸痛从脖子传来,轻轻扭动脖子,骨骼发出轻微的声响。
裴文宣做一场噩梦,梦里他抱着浑身血李蓉回家,梦中的恐惧感如此真实,让他一时间难以分辨是梦还是现实。
裴文宣从噩梦中惊醒,第一件事就是低头想亲亲怀里的李蓉,需求安慰,却发现怀里无一空无佳人。
他猛着坐起来,眼神中闪过害怕 恐惧,忙掀开帘子,瞧见李蓉正对着镜子梳妆打扮,心中顿时安定下来,但那份突如其来的惊慌却仍让他心有余悸。
“蓉蓉我来帮你画眉” 裴文宣拿着眉笔,温柔地对着李蓉的画像描绘着。
这一幕落在站在门外的李川、秦真真、上官雅和童业眼里,他们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裴文宣记得所有的事情,记得身边的每一个人,唯独忘记了李蓉已经不在。
御医说他把自己深深地困在过去的回忆中,困在那个只有李蓉存在的世界。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好活着。
德旭十年,北方统一,大夏实现大一统,此后大夏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德旭二十五年,大夏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实现真正公平 公正 平等,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孩童有学堂可上,只要努力,就能获得所想所要。
在这一片祥和之中,却传来了令人悲痛欲绝的消息裴相在公主府自尽,留一下一封信深情而决绝的话语 : “如今大夏 国泰民安 繁荣昌盛,我能做已经做完,这世间再无微臣可留念,我得去找蓉蓉了”
彩蛋
“川儿 阿雅我知你们于心不忍,下令不许讨论在我面前提蓉蓉不在事实,感谢你们为我付出许多,如今我已了无牵挂,日后你们不必再如此辛苦”
“陛下请求您护好公主府众人,尤其是童业 静兰 袁飞宇等人,她他们陪着我与蓉蓉出生入死,蓉蓉不在后,她他们尽心尽力服侍我,我知她他们这些年演很辛苦,蓉蓉不仅是我一人,她亦是静兰 袁飞宇她他们殿下,是家人”
“如今我走了,偌大公主府只剩她他们了,还请陛下护她他们一世顺遂”
灵堂内,静兰跪在灵柩前,肩膀剧烈地抖动, 泪水无法抑制地滑落,低吟着“驸马” 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哀痛。
一旁童业紧紧抱着裴文宣剑🗡️,坐在地方上,双眼凝视着前方的灵柩,突然间,他大笑起来,笑声中夹杂着无尽的哀伤与不舍。
他自以为是演技精湛,不曾想是公子配合着。
袁飞宇跪伏在地,双手交叠于额前 “陛下” 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而又刺痛,他停顿了许久,才口“我想为殿下和驸马守陵” 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几分坚定。
然而,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却突然响起,带着几分坚决与不容置疑 “陛下我想为公主 驸马守陵,还请陛下恩准”
李川知她他们已下定决心,于是缓缓颔首,应允了他们的请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