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溪攥着钥匙推开老城区出租屋的门时,裹挟着楼下早点铺香气的风先一步涌进来,吹散了拍卖会现场残留的硝烟味。
严浩翔跟在她身后,定制皮鞋踩过略有磨损的木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这地方和他过往住的顶层复式天差地别,窗外晾着的花衬衫、楼道里传来的邻里寒暄,满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人间烟火气,却奇异地压下了几分身上的狼狈。
他刚在沙发上坐下,解锁手机的指尖还带着拍卖会混乱中蹭的薄灰,屏幕瞬间被铺天盖地的热搜词条占满。
严家慈善拍卖会失火”的红色爆字刺得人眼慌,往下划,“洗钱”“假慈善”“严夏两家勾结”的字眼像淬了毒的针,连“严夏慈善主角遇袭后葬身火海”的谣言都已经配上了模糊的医院照片,评论区里的谩骂早已翻了千页。
严浩翔盯着屏幕看了半分钟,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里裹着几分自嘲,又藏着对眼前人的了然。他抬眼看向正在倒温水的夏清溪,声音还带着刚从混乱里脱身的沙哑:
严浩翔你真狠。”
严浩翔拍卖会的火、热搜的节奏,步步都踩在严家的死穴上,偏又做得滴水不漏,连他们俩“葬身火海”的戏码都安排得恰到好处,断了严家其他人找过来的念头。
夏清溪递水的手顿了顿,将玻璃杯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指尖碰到杯壁,留下一点微凉的温度。
夏清溪彼此彼此。
她的语气平淡,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夏清溪你敢在拍卖会上当众拆穿三叔的幌子,就该想到,这场仗要么不打,要么就得往死里打。
她俯身撑在茶几边缘,视线与严浩翔平齐,指尖点了点他手机屏幕上“严夏两家医院抢救”的词条:“严振海和他那几个心腹现在还在医院吊着命,这场火没烧死他们,却烧断了他们的退路——医院里全是盯着严家的人,他们撑不了多久,一旦醒了或者被人先一步找到证据,我们就全白费功夫了。”
夏清溪48小时。
夏清溪的声音顿了顿,加重了语气
夏清溪我们得在48小时内查清两件事:一是严振海这些年假慈善、真洗钱的实锤,二是上次酒吧,到底是谁指使的。”
严浩翔指尖摩挲着杯沿,眼底的散漫渐渐褪去,只剩凝重。他比谁都清楚,48小时有多紧迫——严家的旁支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外界的舆论更是像涨潮的水,再拖下去,别说查清真相,他们俩都得被钉在“洗钱同谋”的耻辱柱上。
接下来的48小时,出租屋的灯几乎没灭过。夏清溪凭着过往在商界攒下的人脉,悄悄联系上了当年负责严家慈善审计的旧人,又托人拿到了严振海名下隐秘账户的流水;严浩翔则盯着拍卖会的模糊片段,一点点排查,终于找到了当时拍卖会对自己动手的男人——陈默。
找到陈默时,他正躲在城郊的废弃仓库里,身上还带着没愈合的伤,见到严浩翔时,眼里满是恨意,攥着铁棍就要冲上来:
陈默严浩翔!你这个鸠占鹊巢的东西!当年若不是报错了人,严家的一切都该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