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完最后一勺咖啡粉时，暮色已经沉透，农场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来，都是挂在木屋檐下的暖黄串灯，风一吹就轻轻晃，把地面照得满是细碎光影。
工作人员早就在院子里架好了小烤炉，铁网上摆着五六串雪白的棉花糖，见两人过来，连忙递上两根长签：
多用角色“严先生、夏小姐，转的时候匀着劲，离火远些，等表面泛浅金就成，焦了会苦。”
严浩翔先接了签子，脚步往烤炉前挪了挪，刚好把夏清溪挡在身后，避开可能溅出的火星。
他捏着签子慢慢转，雪白的棉花糖渐渐鼓成蓬松的圆球，边缘慢慢染上浅棕，甜香裹着热气往上飘。
夏清溪站在他身侧，没凑太近，只垂眼盯着棉花糖看了会儿，淡淡开口：
夏清溪“再转两圈就够了，再烤糖皮就厚了。”
严浩翔侧头看了眼棉花糖的状态，没反驳，顺着她的话转了两圈，果然见表面刚好裹上一层薄脆的焦皮，才把签子递过去，又顺手把旁边备好的隔热手套递她：
严浩翔“拿着，签子柄烫。”
夏清溪接过手套套在手上，咬下一口，甜丝丝的糖霜在舌尖化开，没急着夸，只轻轻点头：
夏清溪“口感还行，没加多余的添加剂。”
严浩翔自己也转着手里的棉花糖，偶尔抬眼瞥她，见她唇角沾了点糖渍，没说“你沾到了”
只从口袋摸出纸巾递过去，语气自然：
严浩翔擦下脸。
夏清溪接过纸巾，对着手机屏幕照了照，擦干净唇角，又把自己没吃完的棉花糖往他嘴边凑了凑：
“剩下的你吃，我留着肚子等会儿喝热咖啡。”
严浩翔没推辞，咬下一口，甜意漫到舌尖，只“嗯”了一声，把剩下的签子放在旁边的托盘里。
两人坐在烤炉旁的藤椅上，小桌上放着下午磨好的咖啡粉，工作人员已经帮忙煮上了，玻璃壶里的咖啡冒着淡淡的热气，香气混着烤棉花糖的甜，格外勾人。
农场的夜没有市区的光污染，抬头就是满片星空，星星密得像撒了把碎钻，连银河淡淡的轮廓都能看清。
夏清溪靠在椅背上，双手搭在扶手上，仰头看了会儿，忽然开口：
夏清溪“比上次去山顶看的星星还清楚，这儿没光搅着。”
严浩翔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指了指斜上方一组排列整齐的星星：
严浩翔“那是北斗七星，秋冬季节最明显，能辨南北。”
夏清溪顺着他指的方向扫了眼，很快找出“勺子”的形状，没追问更多星座知识，只淡淡应道：
夏清溪“以前学写生时，老师教过用它定画面方位，没想到在这儿用上了
严浩翔没多话，只默默记着她提的“写生”，心里盘算着下次可以找个有星空的写生点。
没一会儿，工作人员把煮好的咖啡端过来，还带来了奶罐和糖罐。
夏清溪没让别人帮忙，自己舀了两勺咖啡粉冲的咖啡，又加了小半罐奶，搅拌均匀后抿了口，皱了下眉：
夏清溪“奶多了点，下次少放。”
严浩翔看在眼里，等她放下杯子，默默把自己没加奶的咖啡推到她面前，又把她的那杯拉到自己这边：
严浩翔“换着喝，我不挑。”
夏清溪没客气，端过他的咖啡喝了口，刚好合口味，只抬眼跟他说了句：
夏清溪谢了
晚风卷着烤糖的甜香和咖啡的醇香吹过来，远处虫鸣低低的，偶尔还能听见农场里老母鸡归巢的轻叫，没半点嘈杂。
夏清溪把咖啡杯端在手里，指尖蹭到温热的杯壁，转头看向严浩翔：
严浩翔“明天要是起得早，去看看你说的那片樱桃林。
夏清溪好，我定闹钟，比你起得早，不吵你。”
严浩翔没犹豫就应下，又补充了句，
严浩翔“早上风凉，给你带件薄外套，别冻着。”
烤炉里的火星渐渐暗下去，两人手里的咖啡也见了底，托盘里的棉花糖签子摆了两排。
头顶的星空依旧璀璨，没半句腻人的情话，可递过去的热咖啡、挡在身前的身影、记着她提的樱桃林、想着给她带外套的细节，都藏着说不出的妥帖。
夏清溪靠在藤椅上，看着星星，没说话，却悄悄往严浩翔身边挪了挪，肩膀轻轻挨着他的胳膊，严浩翔察觉到了，没动，只悄悄把自己的外套往她那边搭了点。
夜色渐深，暖灯、星空、甜香，把这一夜的农场时光，都裹成了温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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