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距离定段赛不久了，华礼十分可惜的婉拒了时光妈妈的邀请，差点连这次围棋联赛都没赶上，中午的时候才姗姗来迟。
“我刚才从物理实验室里逃出来呢，刚好赶上饭点儿！”华礼打了个哈切，喝了一口冰美式提神，然后又卯足精神和大家一起干饭了。
时光和俞亮两个人这会儿估计都是没那个闲心吃午饭了，华礼啃着自己盒饭里的卤鸡腿对他们深表同情。
关于自己要去定段的事儿华礼也没有特意瞒着，对此大家伙反正表面上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都是鼓励为主。
华礼吃完盒饭又抢了一块蛋糕，她总是不挑食的，啥都吃……
午餐肯定都是社里AA的，蛋糕还是江雪明提前定好的。
嗯，奶油蛋糕，好吃。
华礼最近快被学习搞废了，恨不得学着何嘉嘉叛逆起来，毕竟趁着互联网自媒体狂潮开始的时候抢占先机去当个吃播也是个不错的活计。
饭也吃饱了，事儿也做完了。
可不会再像华雁说的那样“荒废时光”了吧？
下午的时候华礼不忍心去看早已知道的结果，靠着陆金子的肩膀打瞌睡。
江雪明见状，只叫她躺在自己腿上睡大觉……
华礼，当然是欣然接受了这种美妙的“团宠待遇”。
只不过倒是没敢太嚣张，只是躺了一会儿，还是玩闹着起身靠着椅背做自己的梦。
……
“你开什么玩笑？！”俞亮站起身情绪激动……
华礼还是没忍住睁开眼睛，她坐直了身子，望向正剖白自己的俞亮和非常受伤的时光……
……严格意义来说，这才是时光和俞亮的第一次对局。
时光输了，输得一塌糊涂，他自觉难堪，红着眼忍不住哭了。
这算是他少见的晦涩模样了吧。
俞亮呢……嗯，他又一次被时光下哭了。
时光下得好，他也哭。时光下的臭，他也哭。
……多少有点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意味了。
这算是双子星的宿命吗？
想着后面方绪还把时光当成俞亮的起爆剂，她就想反驳。
时光根本就是古希腊掌管俞亮泪腺的神……
华礼坏心眼的发散思维还想偷着乐来着，转眼看身边的孩子们都红了眼眶，她也不好意思继续发愣了。
这厢十三中惨败还被上一次打败的实验中学奚落，气氛消沉，那边更姗姗来迟的还另有其人。
何嘉嘉恍然不觉似的兴高采烈的问他们战况，华礼千赶万赶也没赶上让他学着“沉默是金”。
好在她哥本身还是还是多少有点子情商的，看着痛哭流涕的吴迪还好心安慰来着。
看着江雪明三人举起的横幅和重新燃气志气的三人组，华礼沉默的看了眼一脸欣慰的何嘉嘉，其实他眼里，有着一些名为“艳羡”的光。
华礼垂下眼睑，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何嘉嘉孤独吗？肯定是的。毕竟她也很孤独。
家里什么情况她再没那么清楚……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要努力满足父母对自己的期许，生活就会自由很多。
可是她谈何自由呢，她连陪伴都奢求不了。
更给不起，她本想给何嘉嘉和自己的，长久的相伴和关心。
何嘉嘉还是长成了这副德行，嘴硬心软，一副刺头的样子。
和自己一样，不仅孤独还困顿。
华礼也羡慕这样的友情，这样的支持，这样的……梦想的力量。
有自己真心想做的事，追梦路上还有一群好伙伴一起进步，是件非常幸福且稀有的事。
至少对于以孤单为常态的华礼的两次人生经验来说，是这样的。
她活了两辈子，依旧没法给自己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更别提帮何嘉嘉。
她可真是个失败的家人。
又抱来一盘烤串的华礼看着正自己一个人吃着的何嘉嘉，也只是顿了顿。
“他们都走了……”何嘉嘉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不该坦白自己情商低这一事实。
虽然华礼觉得多半有点家族遗传的成分，毕竟她自觉活了两辈子，情商才这样，说明先天的天赋点……也低。
华礼拿了串烤串尝了一口:“嗯……好吃。”
还没吃几串就被何嘉嘉拦了下来:“行了啊，你少吃点辣……”
“哥，你快高考了。起码毕业证得拿到吧……等我定上段了，我就跟妈妈说说，我回家陪你，还能帮你看看作业呢……”华礼喝着汽水没跟他争执。
“……行。”何嘉嘉欲言又止的，只是又嬉皮笑脸的说了个好。
……
俞亮休学了，她也得跟着一块休。
华雁说她趁着这股劲跟俞亮一起定段了，以后也能多条路，技多不压身。
“俞亮都那么认真，你肯定得更专心才能有把握。”
俞亮那是休不休学的事儿吗？俞亮那是被时光刺激到了……
她又没受刺激，为什么也要休学？而且俞亮休学完了他还不一定回学校了，她呢？还不耽误回来弄她的物理竞赛。
休学休了个寂寞。
华礼跟何嘉嘉疯狂的找何明月告状，谴责她对她教育的这种“考证如集邮”的行为。
结果何明月电话那头一脸怀念:“你妈妈自己本身就是个爱考证的人，当年我们还是在雪山攀岩的时候认识的……”
华礼一脸黑线的看着和她一块站在座机电话旁本准备替她卖好一通惨的何嘉嘉。
兄妹俩对视，然后各自头疼的翻了个白眼。
他又开始了，一回忆往昔就没完没了，不知道还以为他又要去找华雁求复合了……
……
围棋社要用天文台的事有华礼这个前社员做担保，篮球社想争估计也闹腾不到哪里去，毕竟十三中就这么一个天文台，还早被她装修了一遍……
又过了几天，华礼适应了休学日常。
她要定段但是俞亮说自己愿意教她，就没让她去道场。
而且以她的实力定段有俞亮帮忙根本就不操心，好歹她也是国际象棋大师，知名的小天才。
下棋到职业的水平，基本下什么棋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每天大概就是被俞亮拉去黑白问道馆练棋这事儿比较辛苦，甚至秦美姐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就差没把饭喂她嘴里……
华礼挺不好意思的，毕竟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但是头一次感觉自己也像被关心被照顾的普通的高考学子，想着自己小小年纪就被发配到英国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华礼贪心又感动的享受着秦美姐的关爱。
然后她，长胖了。
……也不是胖了很多，也就十斤吧。
她原来身高一米六多，体重还不到九十斤，胖了也就胖了，反正别指望她减肥。
直到……
本来今天时光在外面坐着等了俞亮一天她还看不过眼想着回去之前宽慰他几句，结果时光来了一句:“华礼，你怎么胖了？”
……华礼不想说话，于是她这次都不用俞亮来拉她，提前坐上了车。
……
“你别生气呀，其实胖了也挺好的，看着很可爱。”
——某时某光凌晨发来被默默开始注意饮食的玻璃心少女无视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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