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镇无异常”
李承安看到这六个字,有些后悔自己在家宴上打草惊蛇,仅凭皇子为国为民为理由不够定二皇子的罪。
不过...谁说过他要与二皇子为敌?内库掌握着国家的半条命脉,拥有内库则意味着,争夺皇位的机会越大,这也是为何他的两位哥哥明里暗里地与长公主合作。李承乾为皇家嫡亲太子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李承泽十三岁封王,十五岁旁听朝政,风光无限。
那他呢?即将拥有内库财权,在三位皇子中属他和陈萍萍关系好,此次出使北齐,又和检察院提司相识。殿下对他这么放心,不怕他谋反?
李云睿为何离开京城,这就是告诫。哪怕是皇室血脉,也不可肖想不该有的权利。
若是这般,陛下在乎的只是那一亩三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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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下,我家殿下邀您到府上一叙。”
这是...李承安的护卫?好像叫孙什么。
荡在秋千上的贵人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嘴里的橘子让他说话含糊不清“叙什么三殿下和我这通敌叛国的罪人有什么好叙的。”李承泽瞥了孙圭一眼,孙圭才敢回答“我家殿下说了,当初在家宴上一时冲动,如今悔不当初,茶不思饭不想。”孙圭见李承泽不为所动,又接着说,“殿下还说了,他出使北齐前就酿了葡萄酒,希望二殿下看在葡萄酒的份儿上,不再计较。”
“葡萄酒?”李承泽眯了眯眼,想起李承泽去北齐之前和他说的话,“做哥哥的怎么能让弟弟茶不思饭不想,必安,备马。”
李承泽从秋千上跳下,抢过范无救怀里的汤婆子,把没吃完的橘子塞给了他“借我用用,橘子给你。”
等李承泽见到“茶不思饭不想”的弟弟时,心中好一顿笑。被禁足的三殿下如今佳人在侧,自在得很。李承安还在设计者上元节要用的花灯“素素,这个怎么样?”“殿下,二殿下到了。”
阮素看着李承安向前与二皇子寒暄,拿起他刚刚放下的笔,像李承安最开始教她写字一样,认认真真地将“安之”两字写在了宣纸上。
“二哥,今早下人逮住了一只鸽子,我想着今日初雪,你我一同尝尝这烤乳鸽如何?”
“三弟盛情相邀,自然不肯推辞。”
“葡萄酒,火锅,早就备好了。”
“这些兄弟里,还是只有承安最懂我。”
“我与二哥好好叙叙旧,你们先下去吧。”李承安看向阮素,“你接着画花灯。”
阮素看着他渐远的背影,想起李承安会到大庆后,大晚上找她喝酒。
“素素,他为什么要让我们兄弟相争,明明是一家人,为什么要相互算计,姑姑想杀我,大哥在边疆打仗,数年未见,太子忌惮我,二哥也和姑姑是一帮的。”
“素素,明明他们都还在,可为什么越来越远了?”李承安卧在阮素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她,好像一松手阮素就会离他而去。
“素素,素素。”
“我在,殿下。”
李承安却将阮素环地更紧,在阮素面前摇了摇头,又是叫她。
“素素,素素。”
“我在,安之,我在。”
阮素接过李承安手中的酒壶,以手作梳,揉揉他的头,顺道发尾。“素素会离开我吗?”“不会,素素永远陪着安之。”
“嗯,你说的,不许给本王反悔。”李承安把玩着她的手,两人紧紧相握,算作达成了某种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