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璃走后,我在人间又漫无目的地闲逛了几天,最后用石头变成的银钱买了一处小宅院 安顿了下来,等沐璃回来寻我。
可我等了一年、二年、三年……
我没等到沐璃,却等到了一位不速之客——魔君殇灼。
原本应当在战场上指挥魔族大军的他,此时正抱臂斜倚在我家的门框上。
不过,这回我倒是不怕他,因为我修为恢复了九成,应当能与他打个平手 。
「囚圄,你猜本君今日来干什么?」
「魔君心眼儿多得很 , 你老人家若是不说,我怎知你想干嘛 ?」我朝他翻了个漂亮的白眼,继续去忙我自己的事情了。
他见我如此说,也不恼,自顾自地继续说:「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将彻底自由了。」
我一听,当即转过身子,盯着他 :「殇灼,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身上最后一根束魂丝要断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厉声道。
我与殇灼都很清楚一根束魂丝便是沐璃的一条命,若是九根束魂丝全都断裂,沐璃是死是活就很难说。
「别紧张 ,你的沐璃他不会死,你忘了吗?他投胎人间时又得了一条身为凡人的命。」
殇灼看了看我稍些缓和的神情,又道:「他不仅不会死,还会获得全部的修为 。」
「想必你也发现了 ,那束缚你的九根束魂丝实则是他的九尾所化,束魂丝全都断裂回归他的身边,他的修为自然也都会回来。」
「本君这个人呢,看神族那边儿打的辛苦,就好心告诉了他们这个消息,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我已经不用猜了,因为此时束缚我的最后一根束魂丝「呯」 一声断裂了 。
「你告诉他们这件事,只会加重魔族攻打的压力,对你又没有什么好处。 」我死死的盯着殇灼那张臭脸,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点儿端倪。
「谁说没有好处?我这不是得到了你吗?」他勾唇凝视着我,突然伸出苍白的手轻轻一握。
我突觉排山倒海的痛楚向周身袭卷而来,膝盖一软,「咚」得跪在了地上。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又惊又怒。
「本君可舍不得对你做什么 ,只不过让你认清楚谁是你的主人罢了。 」
殇灼的眉心处出现了一团火红的印记,而我的眉心此时也迎来了一阵灼烧般的疼痛 。
「这是……魂契!」
「看来沐璃教你的东西挺多的嘛。」殇灼假模假样的夸赞了一句。
「你什么时候与我签订的?!」
「哎呀,囚圄,本君从来不知你记性这般差,你忘了千年前你干的事儿了吗?还是让本君帮你好生回忆一下吧 。」
殇灼慢步向我靠近,然后蹲在我面前,伸手覆盖住了我愤恨与惊恐相交织的眼睛。
18
是血,大片连着大片的血,几乎将整个干裂的地面染成赤色。
阵阵妖风裹挟着腥臭味儿朝还在拼命挣扎的神族之人袭去,一个浑身布满黑色鳞片的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将他们全部撕裂吞入腹中。
魔君殇灼站在怪物身旁慈爱地拍了拍怪物硕大的头颅:「囚圄,干的好,回去本君定会好好奖励你。」
怪物得意的发出一声低吼,似是在应好,然后往神族逃跑的方向追去。
这时一道剑光闪过,挡住了怪物前行的道路,「这位……怪物兄,一天不要老想着打打杀杀,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一个身穿银白色战衣的少年执剑立于怪物身前,他身后的神族军队一拥而上缠住了怪物身后的魔君。
怪物见有人阻挡,生气地怒吼一声,向对面的人扑去,根本没管他在说什么。
「好吧,只能这样了,还望怪物兄见量。」
少年身手矫健 ,刀刀往怪物的要害招呼去,奈何怪物全身坚硬无比,那剑只在它鳞片上留下了轻微的痕迹 。
但怪物明显是被少年的动作激怒了,撕咬的动作更甚。
少年一边躲闪,一边喘着粗气破口大骂:「殇灼那个疯子,竟牺牲百万生灵造出了这样一个凶悍的怪物! 」
最后少年终于将自己的剑没入了怪物的头颅中,不知念了什么咒语,少年周身迸发出了道道金光,配合着怪物脚下早已被众神布置好的阵法,将怪物全部吞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