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就回宿舍收拾东西，把衣服和文具拿上就行。”程旸边说边收拾起教案，语气和刚才相比判若两人，像是在命令一般不容拒绝。
说完他又走到程涵面前，看着还在心里闹别扭的弟弟，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开口时声音中却透着威胁。
“你大可以把这些话告诉爸妈。”他说，“但我保证，那样我会让你过得更惨。”
程旸住在学校的职工宿舍里，这里离学生宿舍不算太远，但十分安静。楼下虽然有一个操场，却很少有学生会专门来这里运动。
宿舍屋内的环境也远好于学生宿舍。程旸居住的是一间两居室的套间，有客厅也有厨房，屋里还有两个卫生间，其中一个在外面，另一个在主卧——也就是程旸的房间里。另一间房间空着，按照程旸的说法，他以前的室友自己在学校外面租房子住了，程旸便一个人把一整套房子都租了下来。
“这是你的房间。”程旸带着程涵进到那间较小的卧室里。房间十分整洁，除了床和书桌外没有什么多余的家具，床单和被辱显然都是新换上的，屋里弥漫着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程涵不得不承认，住在这里比在宿舍里六个大男人挤一个小房间要舒服多了。唯一的问题就是这间房间的窗户被一块用钉子钉在墙里的钢板完全封死，一丁点儿光都透不进来，程涵过去试着推了推，那块钢板依然纹丝不动。
“那扇窗户的玻璃碎了。”哥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没什么情绪，只是在陈述事实，“先用钢板封上了。”
屋里照不进阳光让程涵觉得有些遗憾，但他也没说什么。
“这里是洗手间。”程旸继续向他展示，“但外面的淋浴坏了，暂时用不了，你要洗澡就先用我房间的。”
说完，程旸把卧室的门打开，程涵匆匆瞥了一眼——房间比外面的那间要大一些，正中间摆着一张双人床，床的一边是衣柜，另一边是飘窗，上面是一块落地玻璃，能看到外面的操场，飘窗和床之间的地上有一块圆形的白色地毯。
程旸打算接着带弟弟看浴室时，他的手机响了。
“喂。”程旸看了眼来电显示，打电话来的是他的同事凌昔璟。他皱了皱眉，朝程涵做了个稍等的手势，走到客厅里接电话。
“程旸，”电话那头传来调笑的声音，“带你的小狗回家了？”
“他是我弟弟。”程旸压低了声音。
“切，弟弟？我还能不知道你想干嘛？你现在指不定在想该把他锁在哪。”
“凌昔璟！你到底有什么事？”被说中了心事，程旸有些不耐烦。
“过来陪我喝酒！”电话里的人大声嚷嚷道。
“你知道我现在忙着！”
“晚一天又怎么了，你弟弟跑不了。”
“你的人呢？”
“……”那人叹了口气，很久才再开口，“分了，好聚好散。”
程旸离家时嘱咐程涵先休息，不用等他回来。虽然心中按捺不住，但正如凌昔璟所说的，他弟弟跑不了，自然不急于这一天两天。
而程涵却全然不知哥哥复杂的心思，程旸走后他便打开电脑和裘哥组队打起了游戏，稍不注意就过了十二点。裘哥拉着他还想再玩儿，他却担心程旸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倒也不是怕被程旸发现他打游戏，只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哥哥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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