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发披散，血色眸子，身旁是一男一女，男子身形修长，墨发玄曈，女子亭亭玉立，手中正把玩着刚采的草药。

“你们的头是谁？我要和他打。”

被这么一问，赵羽箖三人对视，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不用，三打三吧。”元渡迁适时解围，并用眼神告诉一脸‘你个伤员能打吗？’的白延诩自己当然可以，伤在早先就好了。

元渡迁捋捋头发，像是整理发丝，实则故意将白皙的手腕露给己方二人看。

他很少主动找陌生人约战，此时让他激动的原因是，对面刚刚一直讲话的男子，红眸中隐约看得出瞳术存在的痕迹，估计是精修，而他自己，也是个瞳术修炼者。

想要借此机会看看自己目前的瞳术真正水准。

比拼一触即发，对方墨发的男子提出，“我们只是要积分，不妨碍你们后续考试。清淮，你收敛点。”

“…年年——好吧，我会注意的，不过对方看起来实力很不错？或许需要拿出全力呢。”

“喂，姓谢的，说话别那么恶心。”一旁的女子开口了，但她已经收起玩味的表情，也收好手中的东西，双手靠拢蓄力。

他们站成1-1-1阵型，被称为年年的人在最前方，中间是那名看似炼药师的女子，最后才是那位——据他们的对话听出来——名叫谢清淮的。

自己这边则是2-1。

元渡迁在中后，眸中隐约星光流转，左手食指第二骨节中右侧上，红色菱形正发出微光，身后空间隐约有波动，是混沌空间待命的征兆。他已经完全在备战状态。

白延诩并未拔出长刀，而是看赵羽箖取出短剑，与对面‘年年’酝酿剑拔弩张的气氛——毕竟二打一太不要脸了——但他还是准备和赵羽箖使用车轮战，对付面前长着一张‘不好对付脸’的人，顺便用不上他们两个中任意一人的时候，去帮衬着点元渡迁。

…

‘不好对付’果然不好对付。这是赵羽箖与他正面对上第三招的想法。不仅是因为他技术过人，更是因为有身后的女子辅助，可以降低己方消耗和增加速度等，带来各种增益效果，这是目前看出来的情报。

他总觉得，不知道是上头了还是如何，一阵阵眩晕，空间仿佛扭曲了一下，正缓慢改变他的认知。他莫名其妙的回头看了眼元渡迁，就被‘不好对付’的剑术逼退几步，还得到一句提醒。“战场上可不能分心。”

背后被一掌大力拍上去，源源不断的灵力正飞速弥补着消耗，意识也清醒过来。

继续作战，就没了刚刚被干扰的感觉。

一股怨毒的眼神飞过来，谢清淮与元渡迁四目相对。与瞳术拥有者对视是大忌，往往意味着不死不休的斗争。

但现在，谁先挪开目光谁就是变相认输，而且挪开眼神的一刻会下意识松懈，容易被趁虚而入。

二人的精神世界中正做着斗争，不断的破开一层又一层的幻像，也没有人因此濒临崩溃。谢清淮是心理素质强大和天生乐天派，而元渡迁是后天练习足够多。

他承认，谢清淮的水平非常不错，但比起首领的夺命连环梦中梦中梦中梦还是差了一点的，可能差在了想象力和执行力上。

此时，首领的形象在他心中又翻了几倍，毕竟据他所知，首领并不是以瞳术为媒介，而是纯幻术。

恐怖如斯。

现在并不是分心的时候，显然刚刚想到首领的一瞬间自己分神了，此次博弈即将以谢清淮险胜告终，但是。

此时的前方，旁观者白延诩深知刚刚进行的是怎样的斗争，于是对着谢清淮说道。

“这不是偷袭哥吗怎么现在不偷袭改正面对决了？你要怎么做呢？告诉你哦，他真的超厉害…。”但被元渡迁制止了，投过去疑惑的目光。

元渡迁在高度集中下回复他，只是微弱的动动唇，拼出几个字符而未出声，白延诩只能靠唇语能力猜测，说的好像是什么‘…闭嘴…挺烦的…’。最终，元渡迁还是略逊一筹，而谢清淮面上露出了兴奋和喜色。

白延诩拔刀，接着赵羽箖刚刚的身位上前，赵羽箖则退后缓息片刻，‘不好对付’并没有惊讶，反而觉得这是常态。

赵羽箖接受元渡迁仿佛闪电快充的增益，而白延诩感受到对方剑招的刁钻，不得不摇头感叹，“不愧是不好对付…”糟糕，把外号说出来了！

“谢谢，我叫秦斯年。”

“不谢哈。啊不是，那个…”秦斯年他依然面无表情听着白延诩苍白无力的辩驳，但好像面色更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