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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池皖虞踏出办公室前,边伯贤突然喊住了她.
边伯贤“小池,准备好走上这条不归路了吗?”
昏暗灯光下,热水壶的水汽升起,池皖虞看不清边伯贤的脸,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是什么表情,只是回头看着水汽后的老师.
池皖虞“我准备好了.”
边伯贤在清华以学识渊博和容貌俊美出名,哪怕是隔着那层薄薄的水汽也难掩这副天生的好容貌.
而后,她听到了老师的叹息声.
边伯贤“这句话也曾有人问过我.”
边伯贤“我当时的回答是,那便一去不返.”
一去不返又如何,他只愿自己这一生不负国不负万千百姓.
池皖虞“屈原在《离骚》里面写‘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老师,这句话放在现在也是适用的.”
边伯贤“确实啊.”
边伯贤“你先回去吧.”
教学楼外是北平的晚霞,绚烂夺目,就好像如今维持的和平,看似安稳,实则危机四伏.
后来的日子里,边伯贤教会了池皖虞许多东西,直到池皖虞大二结束的这年,他做了一个决定.
边伯贤“皖虞,你去问问你父亲什么时候得空吧,我想见他一面.”
池皖虞“先生?”
边伯贤“入党不是小事,我想知道你父亲的想法.”
池皖虞“是,我会去同爹爹说明的.”
边伯贤曾说,所有学生里唯独自己最像他,这一次,他也愿意做池皖虞的入党介绍人.
一旦入了党,可就真是一条不归路了,这件事边伯贤不想让池皖虞自己做主,他想听听她父亲的意思,若是对方也同意,他才会给池皖虞写介绍信.
过了两日,边伯贤收到池皖虞的信,信上把时间约在了两日后的酒楼包厢,虽然不够隐蔽,但是正是在这种地方才会越安全.
谁会相信有人在外头堂而皇之地说着这种要掉脑袋的大事.
池温领着池皖虞进门的时候,离约定时间只剩十分钟,包厢里有淡淡茶香,池温只看见一年轻男子手里端着茶杯倒去滚烫的茶水,接着又倒了一杯新的,烟雾缭绕间,池温确认了他的身份.
池皖虞“先生.”
池皖虞率先开口,她很早便在私底下改口称呼边伯贤为先生,而非老师教授一类的普通称呼.
边伯贤“池先生.”
边伯贤放下茶杯,起身同池温握手,三个人对彼此的身份心知肚明也就没有多余的自我介绍.
不逢春【池温】“边先生比我想象中要更加年轻.”
不逢春【池温】“小女有幸得您教导,是我们家的幸运.”
边伯贤“这是哪里话,她一向聪慧,家里也教得好,能有这样好的学生,也是我的幸运.”
几句客套话之后,三人才坐下,边伯贤亲自给池温倒茶,茶叶是今年的新茶,不是酒楼的,是边伯贤自带的.
边伯贤“这是今年江南的新茶,之前有朋友在江南待了一段时间觉得这茶叶不错,就给我带了一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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