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川的清晨湿漉漉的。
孙颖莎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海平面上泛起的金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杯的边缘。
艾娃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睡意朦胧，声音有些软：
西娅“莎莎，你怎么醒这么早？”
孙颖莎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微侧过头，脸颊蹭过艾娃的发梢，像猫一样轻轻蹭了蹭。
孙颖莎“再睡会儿？”
艾娃摇头，打了个哈欠，小脸在孙颖莎的肩膀处蹭了蹭，
西娅“不睡了，我们不是说好今天去海边吗？”
孙颖莎点头，把杯子里的温水递给她，
孙颖莎“喝点水。”
艾娃接过来，咕咚咕咚灌了两口，然后笑嘻嘻地捏了捏她的脸，
西娅“莎莎，你怎么这么会照顾人啊？”
孙颖莎看着她，忽然就笑了。
她想。
——就这样吧。
反正艾娃现在这么喜欢她，反正艾娃现在还是她的。
就算以后不是，至少现在，她可以假装拥有她。
仁川府的后花园连接着一片私人沙滩。
艾娃赤着脚在浅水区蹦蹦跳跳，海水没过她的脚踝，溅起的浪花打湿了她的裙摆。她回头冲孙颖莎招手：
西娅“莎莎！快过来！”
孙颖莎站在沙滩上没动，只是看着她笑。
王曼昱坐在遮阳伞下，捧着一杯冰镇柠檬水，慢悠悠地插话：
王曼昱“你再不去，她就要被浪卷走了。”
孙颖莎这才迈开步子走过去。
艾娃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她往海里拖。孙颖莎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艾娃立刻搂住她的腰，笑嘻嘻地说：
西娅“小心点！”
孙颖莎低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
阳光落在艾娃的眼睛里，像是洒了一把碎钻。
她忽然就想起那天在比赛现场，艾娃抱着应援牌，蹦蹦跳跳地喊“莎莎！莎莎！太帅了！”的样子。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眼睛里盛满了光。
孙颖莎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孙颖莎“别闹。”
艾娃吐了吐舌头，松开她，转身跑向更深的水域。
孙颖莎看着她跑远的背影。
——就这样吧。
她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就这样，也挺好的。
午餐是在沙滩边的凉亭里吃的。
厨师准备了美味的中国菜，毕竟有些简陋的韩国菜大家还是吃不惯，艾娃给每个人都倒了冰镇果汁，然后举起杯子：
西娅“干杯！”
林高远笑眯眯地碰了碰她的杯子：
林高远“艾娃，你们家这日子过得也太舒服了吧？”
艾娃得意地扬起下巴：
西娅“那是！”
樊振东咬了一口烤龙虾，含混不清地说：
樊振东“下次再有这样的好事，记得还叫我们。”
艾娃用力点头：
西娅“一定！”
孙颖莎坐在她旁边，安静地剥了一只虾，放进她碗里。
艾娃则心安理得地享受孙颖莎的投喂，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西娅“谢谢莎莎！”
下午的时候，其他三个人在别墅里随便逛着玩，而艾娃拉着孙颖莎去了别墅的影音室。
西娅“莎莎，我们看电影吧！”
艾娃窝在沙发上，抱着孙颖莎的一条胳膊，翻着片单，
西娅“你想看什么？”
孙颖莎也任由她搂着，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
孙颖莎“随便。”
艾娃撇撇嘴：
西娅“你怎么什么都随便啊？”
孙颖莎看着她鼓起的脸颊，伸手捏了捏，
孙颖莎“那就看你想看的。”
艾娃眨眨眼，忽然凑近她：
西娅“莎莎，你今天怎么这么温柔？”
孙颖莎给了艾娃轻轻的一拳，挑眉：
孙颖莎“我以前不温柔？”
西娅“以前也温柔，但是……”
艾娃歪着头想了想，
西娅“今天特别温柔。”
孙颖莎笑了。
她伸手揉了揉艾娃的头发，轻声说：
孙颖莎“因为今天……心情好。”
电影看到一半，艾娃就睡着了。
她歪着头靠在孙颖莎的肩膀上，呼吸均匀而绵长。孙颖莎侧过头，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嗅到她身上甜甜的香味，忽然就想起之前度过的一天天，艾娃也是这样，毫无防备地靠在自己身上，无条件地和自己亲昵，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她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艾娃靠得更舒服些，然后继续看着屏幕。
电影里，女主角正在对男主角说：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不会想我？”
孙颖莎忽然就觉得胸口闷闷的。
——如果有一天，艾娃不在她身边了，她会怎么样？她会很伤心很伤心吧，毕竟自己九岁的时候遇见七岁的小洋娃娃，现在洋娃娃已经十七岁了。
她低头看着艾娃熟睡的脸，忽然就笑了。
——算了，不想了。
反正现在，她还在。
晚上，几个人在露台上烧烤。
林高远和樊振东负责烤肉，王曼昱坐在旁边慢悠悠地喝啤酒，艾娃则捧着果汁，眼巴巴地盯着烤架上的肉串。
孙颖莎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一罐可乐，看着烤架上的烤肉熟了，就夹起来放在盘子里，吹凉喂给艾娃。
林高远瞥了她们一眼，忽然笑着问：
林高远“莎莎，你什么时候这么会照顾人了？”
孙颖莎淡定地放下筷子，喝了口可乐：
孙颖莎“我一直都会。”
王曼昱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艾娃嚼着嘴里的烤肉，笑嘻嘻地搂住孙颖莎的胳膊：
西娅“当然啦，我家莎莎最好了！”
孙颖莎侧过头看向艾娃，
——无论什么时候，艾娃都会毫不犹豫地靠近她。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
临走的那天早上，艾娃抱着孙颖莎的胳膊，依依不舍地说：
西娅“莎莎，下次我们去其他地方玩哦！”
西娅“你回去之后好好训练，不过也别那么拼啦”
西娅“要注意身体哦，我在韩国过几天就回去……”
孙颖莎听着她的嘱咐，无奈地笑着点头：
孙颖莎“好。”
艾娃又看向王曼昱他们：
西娅“你们也是！下次我还叫你们！”
林高远笑眯眯地点头：
林高远“一定来！”
樊振东则拍了拍她的肩膀：
樊振东“一定一定，下次再一起玩。”
王曼昱站在旁边，看着孙颖莎和艾娃，忽然笑了笑。
——她的姐妹，终于勇敢了一点。
私人飞机缓缓起飞，仁川的海岸线逐渐消失在云层之下。
孙颖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王曼昱坐在她旁边，忽然问：
王曼昱“想通了？”
孙颖莎睁开眼，看了她一眼：
孙颖莎“什么？”
王曼昱笑了笑：
王曼昱“别装傻。”
孙颖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
孙颖莎“嗯，就这样吧。”
——就这样，假装拥有她。
——直到她不再属于我的那一天
王曼昱看着她，忽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王曼昱“挺好的。”
孙颖莎笑了。
她看向窗外，云层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
——是啊，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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