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传单

私人停机坪。

艾娃靠在湾流G700的舷窗旁，指尖无意识地轻敲座椅扶手。窗外天色渐暗，飞机即将起飞前往首尔。

龙套“小姐，您的香槟。”

管家递来水晶杯，杯壁凝结着细密水珠。

西娅“换成橙汁吧。”

艾娃摇头，

西娅“待会儿还要见他们呢。”

管家意味深长地微笑：

龙套“您似乎特别期待这次见面？”

艾娃从背包夹层抽出一张泛黄的传单，小心翼翼展开。

「BTS洛杉矶免费演唱会！」

传单边角已经卷曲，但印刷的七张青涩面孔依然清晰——2014年的防弹少年团，穿着手工涂鸦的打歌服，在洛杉矶街头派发传单的模样。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田柾国的签名，嘴角不自觉扬起。

西娅“是啊，特别期待。”

2014年，洛杉矶日落大道。

十二岁的艾娃攥着冰淇淋甜筒，百无聊赖地踢着路面小石子。家族会议冗长无趣，她趁外祖母不注意溜到了街上。

Jungkook“打扰一下！要不要来看今晚的免费演唱会？”

清朗的男声从身后传来，艾娃转身，看见个汗津津的黑发少年。他手里厚厚一叠传单被晒得发烫，白T恤后背洇出深色汗渍，眼睛却亮得像淬了星光。

西娅“免费演唱会？”

艾娃接过皱巴巴的传单，

西娅“BTS……？”

Jungkook“我们是韩国嘻哈组合！”

少年用袖子抹了把额头，

Jungkook“第一次来美国演出！”

传单照片上的七个男孩站在廉价幕布前，服装像是自己用颜料涂的。艾娃抬头打量他磨旧的球鞋：

西娅“你们很穷吧？”

少年一愣，突然大笑起来：

Jungkook“超级穷！”

西娅“那为什么办免费演出？”

Jungkook“因为想让更多人听到我们的歌！”

他咧开嘴露出虎牙，

Jungkook“就算只来一个观众，我们也会全力表演！”

斜阳把他的睫毛染成金色。艾娃把传单塞进小包：

西娅“几点开始？”

Jungkook“晚上七点！就在这个地址！”

少年兴奋地指着传单，

Jungkook“对了，我叫田柾国！”

西娅“艾娃。”

她挥挥手，

西娅“晚上见，柾国。”

当晚，某地下俱乐部。

艾娃偷偷溜进了演出场地，昏暗的俱乐部里只有二十来个观众，舞台音响嘶嘶漏着电流声。

但当《No More Dream》前奏响起时，七个男孩全力跃起。田柾国旋转时发现了角落里的艾娃，一个踉跄差点踩空，却冲她比了个剪刀手。

演出结束后的后台，艾娃掏出一张黑卡递给金南俊。

七个人顿时慌了。

SUGA“小朋友，我们不能收这个。”

闵玧其皱着眉头推回卡片。

西娅“不是施舍！”

艾娃跺脚，

西娅“是投资！等你们开世界巡演，我要坐第一排！”

郑号锡突然笑出声：

Jhope“那得等多少年啊？”

西娅“反正我会等！”

她固执地举着卡片，

西娅“还有……我们要当好朋友哦！”

田柾国突然弯腰与她击掌：

Jungkook“成交！”

时间回到现在，KBS后台走廊。

Jungkook“艾娃！”

田柾国一把将人举起来转了个圈，惹得路过的工作人员纷纷侧目。其他成员围上来七嘴八舌：

JIMIN“说好上周来应援呢？”

V“结果先去看BLACKPINK了是吧？”

Jin“REVELUV当得开心吗？”

艾娃从包里掏出七个丝绒盒子：

西娅“赔罪礼物！”

盒子里的吊坠刻着「2014.07.21」——他们初遇的日期，金泰亨眼眶瞬间红了：

V“你一直留着那张传单？”

西娅“当然！”

艾娃掏出泛黄的纸片，

西娅“最珍贵的收藏品。”

闵玧其突然揉乱她的头发：

SUGA“小鬼长大了。”

西娅“早不是小鬼了！”

朴智旻突然指向导播监控屏：

JIMIN“证明看看？”

还没等艾娃反应过来，七个人就簇拥着把她推到了舞台侧翼，前奏骤然响起，田柾国把话筒塞进她手里。

五分钟后，#艾娃BTS合作舞台#引爆热搜。

待机室里，艾娃瘫在沙发上哀嚎：

西娅“我的偶像包袱全碎了！”

金南俊憋着笑递矿泉水：

RM“跳得挺好的。”

西娅“骗子！”

她抓起抱枕砸过去，

西娅“我连走位都撞到柾国欧巴了！”

正在喝水的田柾国突然呛住，耳尖泛起可疑的红色。

返程的飞机穿透云层。

艾娃望着舷窗外翻滚的云海，手里攥着那张泛黄的传单。十七年的人生里，她第一次感到胸闷——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心脏里发了芽，却找不到破土而出的路径。

龙套“小姐，要通知北京准备接机吗？”

管家轻声问。

艾娃将传单贴在心口：

西娅“不用了，直接回上京府吧。”

落日余晖透过舷窗，在传单上投下细碎光斑。她想起2014年那个狭小的舞台，想起田柾国被汗水浸透仍不熄灭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