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叶初上头,小鸟就当头一盆冰水浇了下来,寒冷刺骨。
“不,你不行哦,啾啾。”
“我为什么不行?你不是说我是天赋子吗?”
“你做过微创吧?啾啾。”
“是。怎么了。”叶初的声音有些发抖。
“修玄修的是玄气,而玄气是有修玄者吸纳天地之气,运转于五脏六腑之中化为己用。天赋子就是拥有能吸收天地之气的能力,你是有这个能力,但是你工具不全。啾啾。你没胆啊。啾啾”说到此处,小鸟竟有些幸灾乐祸没忍住多啾了两下。
而此时的叶初也注意不到这些,她的心全然凉透了,这和买彩票中了两千万,结果过期了有什么区别?
叶初郁闷,非常郁闷。如果再来一遍,再来一遍。蓦然,嘴角撕开一抹苦笑。
其实再来一遍也改变不了什么。奶奶前半辈子辛苦,后半辈子为了她也没过过松快日子,初中还能勉强支撑,可到了高中,要到镇上上学,压力陡然激增。她要怎么像年迈的奶奶开口索要那些足以压弯老人脊梁的费用呢?虽然有些补助,不过是杯水车薪。饥一顿饥一顿的日子不过是平常。胆结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长的,不仅是胆囊炎,其实她的胃也不好,每每发作,不过是生捱罢了。
如果不是那天低血糖,昏头涨脑的过马路,又恰巧有司机闯红灯,没避过撞出五米远,腹部出血。所幸司机全责,抬到手上室里,她让医生能把胆囊割了就割了,省得每每发作时受罪,于是胆囊被割除了。司机也陪了些钱。
其实还好,如果不是司机陪的那些钱,她还不知道要怎么熬过高中,奶奶也轻松不少。上了大学有助学贷和奖学金,她再打打兼职,生活也在向上。她没有多少选择,管妥当下才真。
也抬起埋在双膝间的头,呼出一口浊气。看着在被子上蹦跶的小鸟,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它,“还没问你叫什么?”
小鸟挥动翅膀拂开叶初的手指,高傲道,“本鸟名秋口,啾啾。”
“噗嗤”,叶初被逗笑了,“哈哈,哈哈。”笑的前仰后叉,瘫倒在床上,眼泪也从眼角滑落到床褥里。
秋口很不高兴,气得在叶初周围乱飞,“不许笑,不许笑,啾啾。”叶初笑的更大声了。
示邛的推门而入终止了这场闹剧,示邛带来一张纸放在桌上道,“在纸上写上你的名字,明早便可走了。”也不在意叶初是否听清,转身便走了。
叶初缓和下来,看着桌上的纸,也不着急写,倚在窗沿上,看着小鸟道“秋口,你们是怎么发掘天赋子的?”
“光届的天赋子到一定年岁便会通气,引发气动,届时我们便知道了。然后便会指引其来到负责地,啾啾,不过像你这么大才通气的少见啊。啾啾。”
叶初撇了撇嘴,“可能我以前营养不良吧。”
秋口上下打量了一下叶初,认同她的说法,“可能吧,啾啾。”
第二日早,秋口醒来时床上以不见叶初身影,桌上摆着的纸些许潦草写着“叶初”二字。
秋口绕着房间飞了一圈,衔起桌上的纸飞往示邛处。
示邛一手持经书,一手撑靠在桌子上,不徐不慢的翻阅着。
“示邛,示邛,叶初走了。啾啾。”开口间,纸张落在了示邛手旁。
示邛淡淡的“嗯”了一声,继续翻阅着经书。
“你说她还会回来吗?啾啾。”秋口问。可这次,它连“嗯”都没有收到。
“坏示邛,坏示邛,又不理鸟了,又不理鸟了。啾啾。”
示邛未有动作,只是一道看不见的气流慢慢荡开,定住了胡乱飞舞的秋口。
阅过经书的最后一字,示邛才开口,“你若没事便把名字送到宗门去。”
若是平常,秋口定骂他欺负鸟,但刚刚被定了这么久秋口不敢再多说什么,抓过纸条就飞走了。
宗门
宗主接过秋口带来的纸条叹了口气,自从狂洲之战后,示邛身体受损,修玄受阻,他完全变了一个人,居山不出,避门不见,再不似当年那傲然天骄的模样,真真像个老家伙一般避世。
唉,其实以他当时的实力,即使是玄道上无法精进,这天下也是无几人能敌了,对他的同辈人更是望其项背,怎么着就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了。要我说就是他师父太惯着他,什么都顺着他,这次天赋子明明是要他收徒,却全然推给他师父,他师父居然还同意了,真是倒反天罡!不过那天赋子失一腑也算是废了 ,罢了罢了,天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