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王惠我这会儿准备去招生现场看看，想着你或许也想提前熟悉下环境，要不要一起来？

白竹猛地清醒了几分，坐起身来，顺手将散落的发丝拢到耳后。

白竹麻烦您吗？我没问题，还是昨天那个地方吗！，我这就过去。

王惠“不麻烦，就是昨天那个地方！”

王惠我记得妈妈说你就在对面是吧！

白竹啊，对。

王惠顿了顿，又添了句。

王惠不用急，慢慢收拾。

挂断电话，白竹便快步走入洗漱间，迅速整理起自己的仪容。她选了一件素色棉麻衬衫，搭配上一条简约的牛仔裤，又将一头青丝松松地挽成了一个髻，露出那光洁无瑕的额头。站在镜子前，她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眉眼间透着一股清俊之气，昨日初见时的那抹清冷已悄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仿佛从山间汲取的舒展与恬淡，犹如晨雾散去后，山林间透出的那一缕柔和的日光。

到德云社门口时，昨天主持人杨鹤通正在等着。

万能配角白小姐，师娘让我接您。

白竹谢谢您！

房间内，淡淡的檀香萦绕，仿佛为这静谧的空间披上了一层柔和的纱幕。王惠正低头翻阅着一叠报名表，指尖在纸页间轻巧滑过，动作娴熟而从容。听到脚步声渐近，她抬起头，眉眼间浮现出一抹温润的笑意，随即合上了手中的文件，那笑容如同窗外洒落的微光，温暖而不失分寸。

王惠昨晚休息得好吗？天津的床还睡惯？

白竹“挺好的，谢谢您关心。

白竹就是昨天跟着张老师转了转，没想到天津的早点能有那么多花样。

王惠“他啊，就熟这些吃的。

王惠眼里漾着笑意。

王惠你碰到小辫儿了？那孩子看着跳脱，心细着呢。

白竹点点头，想起昨儿巷子里的面茶和炸糕，嘴角弯了弯。

白竹张老师很照顾我。

没一会儿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有的是是抱着琵琶、鼓板来应试的姑娘，三三两两地聚着，脸上带着紧张和期待。

王惠领着白竹往里走，沿途有人恭敬地打招呼。

万能配角师娘好，（王老师好。）

她一一应着，偶尔停下来叮嘱两句工作人员。

进到昨天面试房间，能看到大厅的情形——几张长桌拼成考评台，评委席上坐着几位鼓曲界的老先生，正低头讨论着什么。

王惠这次来的孩子里，有几个底子不错的。

王惠指着台下一个正调弦的姑娘

那丫头唱铁片大鼓的，师父是李老先生的徒孙，从小练的童子功。

白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姑娘手指在琴弦上灵活跳跃，神情专注。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在武汉，爷爷的老朋友抱着三弦坐在竹椅上，阳光透过葡萄架落在琴弦上，弹出的调子能把院里的猫都引来。

白竹您看我这两天是不是该把家伙什儿带来？

白竹问，她的其他乐器还在北京的住处。这次来也就只带了把四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