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内,日光透过斑驳树影,洒在青石板路上
彼时众人皆处初长灵识阶段,灵力如春日新芽,在空气中隐隐浮动
印飞星倚在古朴廊柱旁,指尖摩挲着秘籍边角
他垂眸凝视功法,唇畔若有似无的弧度,正沉浸于思索
印飞星驭水…嗯
忽的,嘈杂声如投石入水,碎了他的静思
配角喂,那边那个!
粗犷嗓音炸响,印飞星眉心微蹙,抬眼望去
几个人身影晃荡,嘴脸熟悉又可憎
配角饭点儿了,赶快去吃饭,必须吃完!
他们咋呼着,神态骄横
印飞星盯着那些丑恶面庞,手悄然攥紧秘籍,指节泛白,心底厌恶翻涌
日光渐渐西斜,树影被拉得更长,投在青石板上,像是一道道沉默的暗纹
印飞星望着那几个人,薄唇轻抿,声音冷淡
印飞星我不饿。
那个人瞬间炸毛,拔高声调
配角!切,你以为是我想叫你啊
满脸不耐的样子,仿佛叫印飞星吃饭是天大的委屈,那嫌恶的眼神,像看什么脏东西
配角饭已经打好了,你吃不吃是你的事
话语里的强硬,混着不加掩饰的恶意,像尖锐的刺,直直扎过来
印飞星看着他们,眼底掠过一丝暗芒
这些人连伪装都不会,嘲笑与嫌恶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他沉默着合上书,书页相碰的轻响,似无声叹息
印飞星……
手按在封面上,力道隐重
印飞星(果然……)
待看到所谓“饭菜”,印飞星眸光猛地一沉
发臭的汤像腐坏的污水,发酸的菜黏糊糊的,馊掉的馒头硬得像石块,里面还混着显眼的石子
这哪是吃食,分明是故意羞辱的“泔水”
比最开始的时候,还要过分!
印飞星攥紧了拳,指节泛白,声音里压着怒火与悲凉
恶意如藤蔓,又一次缠上他,勒得人心慌
只是望着那碗“饭菜”,身子止不住发颤,像是被寒风吹透的枯叶,带着难以遏制的颤抖与质问
印飞星!
可恶…为什么!
他盯着那些人,眼底闪过恶心的反感
印飞星(果然还是没有改变…!)
不管是如今的大师兄,星河还是师叔,都再三警告他们
过往的场景在脑海里打转,那些警告,却没能浇灭这些人的恶意
等他们走后,他们又会恢复原状甚至变本加厉
印飞星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那些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嘴脸
简直…比眼前发馊的饭菜更叫人恶心
炮灰唉?他是谁?
甚至是不明所以的人
配角他呀?门主的二弟子啦
也会被他们带偏
语气里没有半分对同门的尊重,倒像在说无关紧要的物件
配角还说是天灵根呢
配角谁不知道是因为脸蛋儿长得漂亮,走后门!
配角是门主的童养媳才对吧!
那副无知又肆意的模样,让印飞星心尖发寒
这恶意像瘟疫,连不知情的人都要被拖进泥沼
印飞星闭上眼,再睁开时,满是疲惫与无奈
这些人以恶意为养分,把好好的宗门氛围搅得乌烟瘴气
刻薄的声音像淬了毒的箭,满心的委屈与愤怒在胸腔里翻涌,却被死死堵在喉头
那些扭曲的嘴脸,像阴沟里的蛆虫,啃噬着他的尊严
讽刺,嫌弃,嘲笑,那些恶意围绕在他身旁
配角走后门的小子,当然要给他整点儿颜色尝尝!
这话音未落,刺耳的哄笑
配角哈哈哈哈!
好恶心
可是…
不吃饭的话,会长不高吧
这孩子气的念头,混着酸涩的委屈,让他整个人都透着股脆弱的倔强
他垂下眼帘,睫毛上挂着的水光晃了晃
正打算对馊饭动手,将那口难以下咽却又不得不吃的食物送入口中时
一道清冷得好似寒潭冰水的声音,毫无征兆地撞进耳里
?别动
印飞星动作猛地一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紧接着,攥在手里、散发着腐味的馊馒头,被一股力道轻轻抽走
印飞星茫然抬眼,就见一道清美明亮的身影
如同破晓时穿透阴霾的光,骤然出现在视野里
那身影仿佛自带月华,在这满是恶意的庭院中,格格不入又格外耀眼
莹润剔透的眸子里,清晰映着印飞星此刻狼狈又委屈的相貌,把他所有的难堪都收进了那汪澄澈里
随着纤长手指捻着灵力,将馊馒头轻轻托起
目光扫过印飞星面前发酸发馊、难以下咽的菜食
原本清淡平静,仿若被冰雪浸润过的面色,终于有了裂痕
她看着那些肆意散发恶意的人,樱唇轻启,字句如冰棱
初涟侮辱同门,扭曲事实,甚至组织欺凌…
衣袖轻拂,周身灵力流转间,那些散发腐臭的馊饭馊菜悬浮而起
看着庭院里仍在不知所措、或面露侥幸的身影
初涟馊饭馊菜不排查,还抬出来给人吃!
初涟对自己所处职责位置,竟是如此不端正!
声音不大,却像重锤,砸在每个心怀恶意之人的心口
说罢,少女眼尾微扬,眸光扫过那群方才还嚣张的配角,冷声质问
初涟我平日里,就是这样教导你们的?
这话似带着冰碴,冻得几个配角浑身发颤
原本起哄的喧闹庭院,瞬间陷入死寂,只剩晚风吹过枝叶的 “沙沙” 声
最先带头的那个人率先认出初涟,声音里的惊惶简直要破腔而出
配角!大、大师姐?
喊完才惊觉失态,忙不迭捂住嘴,可颤抖的指缝间,仍漏出细碎的惊惶
一旁同党被他这副模样吓到,忙凑到他身边,压着嗓子小声埋怨
炮灰为什么大师姐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说她外出!?
说话时眼睛不安地乱转,时不时偷瞄,生怕被她听到
被质问的弟子满脸冤屈,声音带着不足同情的哭腔
配角我怎么知道!明明给大师姐的任务期限足足有十天!
他攥着衣角,指尖都泛白,满心都是 “计划好的十天空子,怎么突然就没了” 的崩溃
配角我哪能知道她上午出去,下午就回来了?
话语里满是对 “意外” 打乱计划的愤懑,却不敢真对着大师姐发泄,只能干着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