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颢的教课结束后,申邗便回了家。他的步履沉重,心中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一幕的预感。还未到大门口,便能隐约听见屋内的嘈杂声,那是争吵和不满的混合,如同暴风雨前的低鸣。
“咔嗒”,申邗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他的眼睛迅速适应了屋内的昏暗,只见两个男人正纠缠在一起,一个是他那醉醺醺的父亲,另一个则是满脸怒容的房东。易拉罐在空中飞舞,像是无声的指责,又像是无力的抗议。
房东的嗓门大得几乎要掀翻屋顶,他的手指几乎要戳到男人的鼻子上,嘴里不停地咒骂着。男人则以易拉罐作为回应,每一次投掷都显得那么无力,却又那么执着。
申邗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样的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演了。他上前,用尽全身的力气分开了两个男人。房东眼看没法儿和面前的醉鬼交流,便转而拽着申邗,语气中带着威胁:“好几天了,再托的话你们父子俩就都给我滚出去!”
申邗没有说话,他的眼神冷静而坚定。他拽下书包,从里兜拿出一张信封递给男人。房东狐疑地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钱。他的怒气似乎稍微平息了一些,但仍旧恶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屋内终于安静了下来,申邗以为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但紧接着,一只宽厚的巴掌便迎面而来。他没有防备,瞬间感觉大脑嗡嗡作响,火辣的痛感从脸颊蔓延开来,几乎让他站立不稳。
父亲的眼中满是血丝,他的声音嘶哑而含糊:“你……你哪里来的钱?”
申邗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忍受着疼痛和屈辱。
此刻,申邗的心仿佛在飘着,他感到一种奇异的麻木,仿佛身体和灵魂已经分离。他看着父亲抡起拳头,那拳头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带着风声向他砸来。他甚至不敢躲避,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他知道,躲避只是暂时的逃避,它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剧烈的疼痛从头顶蔓延开来,像是一股电流,瞬间穿透了他的身体,让他的每一个细胞都感到刺痛。申邗的眼前闪过一片白光,他的耳朵里响起了一阵尖锐的鸣叫,那是痛苦的回响,也是内心深处的呐喊。
申邗的眼前闪过一片白光,他的耳朵里响起了一阵尖锐的鸣叫,那是痛苦的回响,也是内心深处的呐喊。
他感到自己的意识在痛苦的边缘徘徊,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吸入了一团火,烧灼着他的喉咙和肺部。他甚至觉得屋内带有酒气的空气都是那么苦涩,心底不由得泛起恶心。
他的视线模糊,但仍然能看见父亲那扭曲的面孔,那张面孔上写满了愤怒和失望。申邗知道,这不是他父亲的全部,他知道父亲也有过温柔和关爱的时刻,但那些时刻已经被酒精和生活的重压所淹没。
男人的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拉得很长,他的步伐沉重而决绝,每一步都像是在申邗的心上重重地踩下。他走出房门,将那扇门重重地关上,那声音在申邗的耳中回荡,如同恶魔的嘲笑,让他的呼吸更加急促。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自己的恐惧和绝望做斗争。
申邗的眼底溢满了泪水,他努力地想要抑制住,但那些泪水却不听使唤地滑落下来,湿润了他的脸颊。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让他的心几乎要碎裂开来。
申邗爬起来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他的心跳得如此剧烈,以至于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畔回响。他的双手紧紧抱住膝盖,仿佛这样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丝安慰。他的脑海中充满了恐惧,害怕自己会活不到某个明天,害怕自己的命运就这样被无情地束缚在这个充满暴力和绝望的环境中。
‘到底什么时候...快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