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梗翻新 如果大花回到800年前陪跌落神坛的殿下 共13.2k
*蝶梦是墨香新修的内容 自己瞎掰一点 不会有那种把雨中笠这种变成糖的魔改!
*放心食用!最后肯定包甜的!(花怜不能再白受这顿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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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蝶的碎晶,随蝶翼轻扇落下,一阵风来,这风就化作星风,驱散眼前的迷雾。
自上次陪哥哥进锦衣仙的蝶梦后,便是这次了,花城想到。
要进哥哥的梦了。
随他慢慢深入,雾也渐深。花城的脚步不停,未过多久,这雾就将近要完全随风淡去。
忽然间,脚步声止,红衣身影也不见踪迹。
华乐骤然四起,强烈白光于虚无中爆开,这位听者心中的波澜惊起,沸腾了。
*
“咚——”
上元佳节,神武大街。
万众瞩目下,悦神武者身着重重叠叠的金缕华衣,与那扮演妖魔的黑衣少年在城楼前一来一回,流光与黑云争斗不休,那对击的势头惊得王公贵族纷纷站起,满城楼爆开一阵又一阵的欢呼。
双方皆动作行云流水,路数招式了得,叫人看着赏心悦目。
即便是先几代的国主见了此景也必须得承认:这必将成为仙乐国有史以来最精彩的悦神武对决。
只突然,异变突生。
自城楼上直直坠下一赤红的小团影子,下落时快得几乎只能看见红色残影。
只一瞬,白衣少年一跃凌空,如同飞鸟回旋,落地一瞬,长剑“叮”的一声,同时遮面的黄金面具,滑落在地。
玉面似镜,长眉秀目,俊美已极,眼神巡视了一番茫茫人海,眉梢眼角皆是骄傲,太子敛眸拂袖,神态自若地接受万众瞩目。
上元佳节悦神武,仙乐太子惊鸿一瞥。
长街内外,高遥的城楼上下,凡窥见太子真容与神姿的民众无一不为之惊叹,神武大街由内而外一波又一波沸腾的高潮。
若是要说谁,内心受到最大的震撼与惊艳:
此时,太子殿下怀中正伏着一只脏兮兮的红衣团子,头发乱蓬蓬,一眼上还缠了厚厚的白布,独露出来的一只眼直勾勾盯着一手托着他的人。
红衣团子满心满眼映着的就是那仿若天人的容姿。
太子殿下怀中这孩子眼中翻涌着激烈的情绪,万分惊喜有之,但远远不止于此。照理来说,明明这是第一次见到殿下,且还初见就是能令人终生难忘的惊险方式。
而这孩子却镇定得仿若从城楼坠下的不是他自己似的,丝毫没有一丝幼儿应有的惊惶。
谢怜只见灰扑扑的小面容抿紧着唇,用目光一眼不错地注视着自己。
少年小心翼翼珍藏于心中从未淡去的一瞥惊艳,从此被乍然唤醒。
“没事了,小朋友,一会有人带你去找家里人的。”谢怜轻轻放下他道。
撒下的光模糊了除面前人的一切,华服上流光溢彩映出记忆中极致温柔姣好的面容。
红衣小朋友不禁心如擂鼓,怀念与被惊艳的光芒他眼中闪烁着,交织着。
正欲转身,长袖隐隐感受到了一股轻轻的扯力。
太子略感疑惑的转身,回眸看了看他,蹲下道:“怎么了小朋友,你......”
谢怜神色话语皆是一顿。
红衣小团子的手半伸着,圆圆大眼睛投来的目光中简直充满委屈两个字。
他可怜兮兮地抬头望着谢怜。
“家里吵架,被赶出来了。无处可去,我也不知道可以去哪了......”
这孩子怎么反应这么快?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红红儿,我还没有名字。”
谢怜打量了一下他,无家可归,小红团子看着可怜,且还不哭不闹,于是作思考状:“那么,现在你姑且先跟我走吧。”
想来,国师也没理由让一个孩子不能暂时跟着他。
他见小红团子用力点了点头:“嗯,我会一直跟着太子殿下!”
红红儿眼里闪动着微光,于是谢怜望他一眼,对他颔首,微微一笑。
从此在花城内心刻下这一眼,再未黯淡,我的殿下,我又见到了身着华服的你。
再一次,万分惊艳于他不减。
再一次,跨越八百年,与君再相遇。
*
事情的起因,是谢怜突如其来的一阵心悸。
当年,谢怜与君吾在铜炉山决战那回,由于花城强劲的法力渡来,将脖颈足腕间那禁锢了足足八百余年的咒枷给硬生生撑爆了。
于是,谢怜胜了。
后来,花城破碎成万千的银蝶,向谢怜做出极致梦幻的告别。
一年期至,花城携千灯归来。
不论在这期间,亦或在此以后,谢怜都没有任何莫名其妙的不适,除了有时必不可少的一些其他的......咳,不足挂齿的小伤。
再者,就算是有,花城也会小心翼翼地替谢怜仔细上药,万般小心呵护,谢怜忍俊不禁,心道就跟疼小孩子似的。
这次可完全和以往不同。
这天,谢怜刚处理完一桩祈愿,正想着,马上就能见到三郎了。轻快的脚步越来越近,前脚都踏进千灯观了,忽然,一阵毫无预兆的头晕目眩让他一个趔趄。
心神一阵震颤不定,脑内“嗡——”的一声长鸣,这种心悸的感觉自白无相被镇压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谢怜几乎是扯着心门前的道袍,粗喘几口气,还没缓过来一些,他的法力突然开始在他四肢百骸失去了控制一般乱窜......
谢怜眼前一片苍白,失去意识往后一倒,红影几乎一瞬间出现在门后,他倒进最熟悉的怀抱。
“哥哥?!”花城在外不动如山的假面笑意寻找不见一分,他极具担忧慌张地晃了晃靠在手臂间眼眸紧闭的谢怜,眼睛瞪大着,在这一声中完全掩不住的惊慌,当即探了探他的脖颈。
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他将眉头紧蹙的谢怜扶到内室的墨玉榻上,扶着谢怜的头,轻轻的揭下了脖子上的那道白绫。
花城看见谢怜脖子上淡淡的一丝红,除此以外,谢怜好像常人发烧一般,身子也开始发烫起来。
果然。花城看清了缘由,气还没松一口,眉头却蹙得更紧了。
其实也不是毫无预兆。
自恢复法力后,谢怜一直是亲力亲为,祈愿一大把一大把处理,连一位替他处理的小侍神都没有点。
虽然他一向如此,可八百年的法力:锁久了,猛得一下子释放出来;用多了,又源源不断地补充。虽神仙的身体和法力运转原本自是不相冲突,但谢怜可是个极特殊的个例。
他身上可是曾有两道咒枷。
而再想想,强行冲破咒枷,换做是另哪位神官,都不能说没有影响吧?
这一切,其实对于谢怜强悍的身体修复能力原本都不算太大的问题,因此问题坏其实也就坏在一点: 铜炉山那些事,对他的心境冲击可不算小。
大战之前,白无相,或者说君吾,在谢怜身上留下了一些东西。
好比一个碎过一次的蛋壳,粘上以后,总会有一条缝隙。
八百年前的那些记忆,任谁能一笑置之?
这就像是埋下了引线的火药。
也许,当时的确是不太能看出来问题。也许是最近累计的祈愿,也许是法力用得过度导致,但总有一天是要引燃的。
不巧,火星就炸到眼前了。
便谢怜上次处理祈愿,那吞记忆的噬忆兽。
经过花城的敲敲打打,那噬忆兽将记忆虽然还回来了,却也让这裂缝势头壮大了。
于是就造成了现在的结果。
他现在算是在自己的记忆里,面对陈年累积的梦魇,这种事情于几十余岁的凡人可能不算大事,可于谢怜,可谓是相当可怕的噩梦了。
但也好在,此时的他身边有花城在。
也恰好,如同先前锦衣仙的蝶梦一般,花城只需要为他的殿下造一个蝶梦,便可以入梦境陪着谢怜。
并且,这蝶梦还能修复这记心境的裂隙。
花城轻碰了碰谢怜的手腕,俊美至极的面容上,神情定定地看着他安睡的神明,阖上双眼,轻轻落下珍重的一吻。
其实,只要造了梦,谢怜经历过梦境就不会有什么事了,最多就是过程难熬。但既然能去,让花城就只是这么守在谢怜身边等他醒来是不可能的。
经年的痛苦难道还要让殿下再自己一折不扣经受一遍吗?
那就尽所能,就算不能改变什么,至少,在回忆的幻梦里,也要有他真实的信徒。
去陪着哥哥。
(共六章 看情况吧 俺每天发一两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