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龙套族长:楚天悦,你好大的胆子,都让罗青教坏了!
为首的族长气的面目狰狞,指着我的鼻子。
楚天悦诸位,现在可否有时间听我说两句?
楚天悦你们说我师父违背天意惹的天神降怒巫云,才收走了这些人的性命。
楚天悦可除了这几人之外,所有白天生的人都保住了性命?
火光里,大家面面相觑。
跑龙套族长:不许你污蔑天神!
看来我的猜测得到了印证,这位所谓的“天神”并非全知全能。尽管我仍无法彻底理解这位存在究竟来自何方、有何等神通,但为了让他们更容易接受,我还是谨慎地调整了措辞。
楚天悦你们说因为我师父的行为,引来了天罚,所以那些信任我师父的人才会惨死。
楚天悦可后来去拜神的人,不都是好好的活着的吗!
我话音刚落,院子里仿若被一层厚重的静谧所笼罩,鸦雀无声。那一张张脸上写满了震惊,我的发言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他们心中激起了千层浪。果然,想要在这场博弈中占据上风,就必须遵循他们的逻辑。念及此,我心中涌起一股豪情,趁着这股气势还未消散,我紧咬不放,乘胜追击。
楚天悦天神慈悲,不肯降怒众生,但是也不能照顾到所有人。
我是指有很多人即使拜神也没有躲过惨死的命运的事情。
跑龙套族长:那难道就要让我们放过罗青?
百姓们都笼罩在花缠枝的阴影里,所有的人的不平静,也需要一个宣泄口。但族长的话已经有些松动。
楚天悦我师父一直是为了巫云府鞠躬尽瘁的神医,现在巫云府被怪病缠绕,我不可能坐视不理。
楚天悦我向在座的各位保证,我一定会找到花缠枝的解药,拯救所有被花缠枝影响的百姓!
大家又开始面面相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还是族长代为发言。
跑龙套族长:你要我们怎么相信你?
楚天悦我以一个月为期限,如果没有研制出花缠枝的解药,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跑龙套族长:好,我给你一个月,一个月内研制不出解药,休怪我无情。
楚天悦一个月为期,这一个月内不要再来寻我们麻烦。
族长的话语落地,仿若一锤定音,无人敢有异议。那黑压压的人群,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狭窄的屋子瞬间空旷了许多。
屋外街道上,邻居的哭声隐隐传来,那声音里满是哀怨,似是一根细丝,在空气中悠悠飘荡,牵扯着人的心。
我立于原地,听着这四处飘来的哭声,心中的沉重非但没有丝毫减轻,反而愈发浓重。
一直躲藏着的师妹这时突然冲了过来,她的小手急切地摇晃着我的手臂,那动作里带着几分离乱与慌张。
师妹师姐,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们?
师妹师父都没能在一个月内找出花缠枝的发病原因和治疗方式。
师妹让你在一个月内研制出解药,也太为难了。
我听着师妹关切的话语,也暗自叹了口气。 这个限时副本无论完成任务与否都没有任何惩罚,可我还是想好好完成,毕竟这个怪病会带走很多人的性命。当我的任务和鲜活的人命息息相关,我就无法以游戏的心态面对这次的副本。我决定先不想这些,拍了拍师妹的脑袋。
楚天悦相信师姐,没问题的。
楚天悦师父如何了?
师妹师父还在睡觉,没有什么异常。
楚天悦你先休息,我再去看看师父。
我轻轻推开师父房间的门,烛火在夜风中摇曳不定,映照出一片昏黄。我缓缓走近床榻,直到近在咫尺,才看清师父罗青那张苍白而安详的脸庞。
他静静地躺着,仿佛与这寂静的夜色融为一体。曾经那个虽瘦弱却总是充满活力的师父,此刻却因花缠枝之毒而不得不自封经脉,以最低的生命体征来对抗病魔的侵袭。
他的确是发现了花朵与身体之间那共生的秘密,可明明早已做好了万全的防护,为何还会突然染上这诡异的病症?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几天前——那时,师父曾前往鬼市寻找一味名为赶黄草的药材,而从鬼市归来后,他就莫名地发病了。
难道说,这一切都与赶黄草有关?这其中定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现在天色已晚,我也无从探究。初入这个世界便遭遇如此多变故,疲惫感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间,刚一躺下,便感到腰间传来一阵异样的触感。伸手一摸,指尖触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那是夏萧因的木雕娃娃。
它原本应存于主神空间之中,如今却出现在我身上,莫非是因为我重回这个有夏萧因存在的世界,它才感应到而现身?夏萧因,你如今还好吗?是否还在那片熟悉的地方,带着笑容等待着我的归来?
我们曾约定好一同前往西山行宫,不知此次归来的我,能否有机会兑现这个承诺。任务的时间如此紧迫,我……还能否再见你一面?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泛起阵阵酸涩。
我举起木雕娃娃,在幽暗的烛光下细细端详,仿佛透过它就能看到夏萧因的身影,此时此刻,我愈发深切地思念着他。
隔日,我是被外面连绵不绝的芦笙声和吟唱声唤醒的。那声音哀怨婉转,隐匿在浓重得化不开的雾气里,宛如一缕缕游丝,牵扯着人的心弦,格外凄凉。
雾气太重,我看不清是谁家又有人因花缠枝发病而香消玉殒,只听得蒂斯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吟唱死者平凡而又幸福稳定的一生。祭司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将那逝者的一生缓缓铺陈开来,最后终结于一朵从身体里盛开的诡异之花。
当吟唱声戛然而止,世界重归寂静,那一瞬间的静谧让我觉得更加压抑,心中泛起一阵不适,于是决定先起床去药寮。我打算翻阅那些医书,试图找到赶黄草与花缠枝之间的关系。
下床时,木雕被我的衣角带落,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我急忙蹲下身将其捡起,小心翼翼地检查着,还好没被摔坏。这木雕承载着我对夏萧因的祈愿,希望它能给我带来好运。揣着木雕,我走进药寮。
只见药寮中只有一个小药炉还在燃烧,里面煮着维持师父生命体征的药,那袅袅升起的烟雾仿佛是师父生命的延续。
望着眼前摆放着的众多医书,我顿时觉得头疼不已。若要我自己翻阅,恐怕要花费不少时日才能找到关于赶黄草的记载。
怀着一丝侥幸,我随手翻开一本医书,眼睛急切地在字里行间扫视着,终于找到了那一页。认真阅读后才知道,在西南之地,曾经出现过一种令人惊悚的病症——人身体上长出鲜花。不过,这些病与花缠枝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那些病症里的花草大多生长在人暴露于空气中的身体部位上,比如眼球、鼻孔等,而花缠枝却是从身体内部悄然生长而出。但令人欣慰的是,那些病都可以用赶黄草进行治疗。想必师父正是认为这两种病有共通之处,才会去寻找赶黄草。
我记得师父曾去过鬼市寻找赶黄草,于是我便打定主意也去鬼市一趟。外面的雾气浓重得如同实质,我带上蓑笠当作遮挡武器,又再三叮嘱师妹要好好照顾师父,这才迈出门槛。
脚下的青石板路被雾气沾湿,变得湿滑难行,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而周围的环境也在浓雾的笼罩下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我这才意识到雾气不知何时变得更加浓重了。
我微微一怔,视线不由自主地被正前方那朵娇艳欲滴的红花所吸引。它似在半空绽放,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
隐隐约约间,有童谣从极远之处悠悠传来,那稚嫩的声音似被岁月的迷雾遮掩,模糊不清。我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冲动,快步上前两步,抬手便要去触碰那朵神秘的花。指尖刚一触及花瓣,一股寒意骤然袭上心头,不对劲的感觉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这花竟悬于空中?更令人惊异的是,那花瓣之上有着黏腻潮湿的触感,如同沾染了什么东西一般。尽管花朵馥郁芬芳,可那股腐烂的气息却如影随形,顽强地钻进我的鼻腔。
一阵清风拂过,缭绕的雾气被吹散些许。我和张队同时瞪大了双眼,眼前的景象仿若一场噩梦。那些人,面色惨白得像是一张白纸,眼睛睁得老大,里面满是惊恐与绝望,嘴巴大张着,仿佛有千言万语还未曾说出。
而那妖冶盛开在空中的花朵,竟是从他们胸膛之中钻出来的,一朵朵鲜艳的花像是破土而出的恶魔,在他们的身体里肆意生长。站在我面前的每一个人,身上都以不同部位为源点,长出了这种诡异的花。
鲜花的艳丽愈发衬托出他们身体的腐败,那是一种令人作呕的腐朽,仿佛生命在瞬间被抽离。我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双腿不自觉地打颤。然而,那些人却拖着沉重的步伐,在地面上艰难地挪动着,紧紧地跟了上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我的心尖上。
跑龙套稚子:花缠枝,花缠躯,红花黄花缠身躯。嘴里吐出个花骨朵,撕破嘴巴笑嘻嘻。
跑龙套稚子:花缠枝,枝缠躯,郎中看了不能医。阿姐千万要小心,它要一口吃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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