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悦(楚天悦)四哥,这些也是你的人?
时代旧影.顾时夜嗯,几个商行的伙计,略有些身手。
懂了,我继续在心里自动翻译——这应该是他手下体能和能力都不错的精兵吧,在这种冰天雪地里,还能突破重重障碍来剿匪。
张富明似乎是肩膀受了伤,这会儿一直在疼的到抽凉气。
见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脸上还是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惊恐样子。
张富明怎么回事啊?放开我!你们是土匪吗?
他看向顾时夜。
张富明苏公子,这些是你的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顾时夜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李梁成显得有些焦急。
李梁成张公子,唉,宝藏在哪里……你就赶紧交代了吧。
张富明李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被身后的商行伙计按着头让他老实点。
时代旧影.顾时夜这是你的东西吧?
顾时夜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丢到张富明面前,是那个装着细线的小瓶子。张富明低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继续狡辩。
张富明这是什么?我不知道。
时代旧影.顾时夜哦,你确定吗?
顾时夜又摸出另一样东西丢了过去。
时代旧影.顾时夜一样的东西,还有很多,你数一下?
金属小物件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细微的滚动声,最终停靠在他的膝盖边。
张富明的目光触及那熟悉的形状时,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白纸般毫无血色。
他猛地抬起头,与顾时夜四目相对,原本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似有千言万语却梗在喉间。
然而,在接触到那双深邃而坚定的眼睛后,仿佛所有的抵抗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的肩膀无力地垮了下来,放弃了最后的挣扎。沉默良久,终于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以一种决然的姿态坦白了所有的一切。
张富明既然全部都被你们找到,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张富明是我干的。
他苦笑一声,缓缓摘下手套,摊开的手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这是一双读书人的手,白皙、修长,向来不沾染粗重活计的痕迹。
可如今,那原本细腻的皮肤却满是伤痕,新鲜的伤口触目惊心,皮肉翻卷处似在无声诉说着不久前经历的挣扎,手心几道又深又细的勒痕像是被恶意刻画上去的一般。那些细线材质特殊,即使戴上手套也会打滑,所以他只能用裸露的双手紧紧握住,而一直戴着的手套,大约就是为了遮掩这些无法言说的痕迹吧。
在这寒冷的冬日室内,戴着手套本就再正常不过,若有人问起,只消说一句怕冷便能轻易蒙混过去。
我竟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但顾时夜定是留意到了,不然他怎能在几个来回的交谈间就直接锁定凶手。
张富明交代自己作案的手法,与我们之前的猜测相差无几。他利用酒窖的密道潜入酒店,巧妙地避开了经理和小罗的视线。
待小罗给老板送完晚餐后,他又佯装成刚到酒店的模样,敲响了老板的房门。我想起自己晚餐后准备下楼时,确实看到小罗端着空盘子从楼上下来,那时的张富明应该还未对老板下手。
进入老板房间后,他趁着老板不备,在饮品中下了迷药,待老板昏迷后,便用那特殊的细线勒住老板的脖颈,直至其气绝身亡,随后又经由密道回到酒窖。之后,再若无其事地出现在酒店,伪装成刚刚抵达的样子。
他多次光顾这家酒店,对密道和火药的存在了如指掌,那些用于点燃火药炸弹的引信,也是他在一次又一次的来访中悄悄布置下的。
张富明我原本打算事情结束后,就和这个地方一起消失的。
张富明哪里来的宝藏?不就是个被诅咒的噱头罢了。
他虽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出,却独独遗漏了自己这般做的缘由。
那所谓的宝藏若是仅是个引人入局的噱头,那么究竟是怎样强大的动力支撑着他一次次不辞辛劳地远道而来,精心埋下这一系列复杂的计划呢?更令人疑惑的是,他又是从何得知这酒店里竟藏着密道,还暗藏火药的?当这些关于暗道、炸药的秘密被他和盘托出之后,陷入惊慌失措之人可不止李老板夫妇。
酒店经理的脸色如同六月的天,瞬息万变,难以捉摸,而小罗的神情也满是惊愕与不安,仿佛平静的湖面突然投入了一颗巨石,泛起层层涟漪。
李梁成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梁成张公子,你不是为了宝藏来的吗?你把老板杀了,那这宝藏的线索……
跑龙套酒店经理:张公子,话可不能乱说。
跑龙套酒店经理:我们在这酒店工作多年,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暗道。
面对他们七嘴八舌的声讨,张富明也不甘示弱。
张富明哈哈,你觉得你们现在还狡辩有意义吗?
张富明没有在理会神色阴沉的酒店经理,而是看向顾时夜。
张富明苏老板,这里都是你的人,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们把这壁炉砸开就知道了。
张富明我坦白说吧,我父亲才是这个山庄的主人。
此话一出,我看见酒店经理和小罗脸上又是一阵风云变化。
跑龙套酒店经理: 张公子,你可别是为了脱罪,胡说八道。
跑龙套酒店经理:我们也要饭碗,要是你在信口开河,把这酒店砸了,那我们这吃饭的地方可就没了。
他与小罗 brief 地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二人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悄然将手隐于身后。
这一细微动作落入我眼中,我心下一紧,暗自扯了扯顾时夜的衣袖以示警觉。顾时夜依旧沉默,只是轻轻抬了抬手,仿若一个无声的指令。几乎是与此同时,一阵清脆的金属摩擦声骤然响起。
“商行伙计们”动作迅捷得如同训练有素的精锐,瞬间掏出了几柄乌黑发亮的手枪。冰冷的枪口毫不犹豫地对准了酒店经理和小罗,并以雷霆之势将其二人制服。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跑龙套酒店经理:苏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老四迅疾地掏出枪,与身旁的一名伙计各自对准一名厨师。
那两名厨师面色惊恐万状,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慑住了。从他们颤抖的身躯中搜出的枪支,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赵老四早有预谋地将这两名厨师与其他人员隔开,提前关上的窗户阻断了外界的干扰,酒店经理和小罗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或是寻找人质作为抵抗的筹码,便已成瓮中之鳖,被轻易制服。
顾时夜目光冷峻,并无半分与这些人啰嗦的心思,只是淡漠地摆了摆手,那些伙计便心领神会,押解着俘虏依次出门。
此时,张富明依旧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心中满是惊惶与无助。
时代旧影.顾时夜人走了,你继续说。
张富明……
他或许从未料到,命运竟会如此无常,事情的发展偏离了所有人的预期。随后,他缓缓道出了背后的缘由。他是这座山庄前任主人的独子。
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冬日,父亲心怀善意,收留了一群在山中迷失方向的旅人——其中包括如今的酒店老板及其同伙。然而,这份善意却换来了最残忍的背叛。
那些被收留的人,在温暖的炉火旁酝酿着贪婪与杀意,最终不仅夺走了父亲的生命,还将整个山庄据为己有,将其变为罪恶的巢穴。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海外求学,直到噩耗传来时,才发现自己已失去了归宿,也失去了复仇的机会。
但命运似乎终于露出了一丝曙光——当那群匪徒肆意散布所谓“宝藏”的消息时,他意识到,这可能是唯一能够扳回局势、洗刷家族冤屈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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