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本就冷清，今日皇后这么一走宫人们更是躲得远远的。

裴璟衍也没什么亲信，许是皇后的原因，没法相信任何人。

膳是裴姈命令传的，待午膳布好，水涟识趣退出屋外，遣散仅有的两名宫人。

“皇兄，姈儿既已知晓此事，从今往后我们兄妹二人便同舟共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反正我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如此摆布你的。”

“姈儿，就因为你已知晓，我便无法自欺欺人再听你唤我“皇兄”，我…不知如何面对你，连景淮都比我有资格做你的皇兄……”

裴姈不忍看着他这样自暴自弃，心中隐隐不安仿佛裴璟衍正离自己越来越远，她抓紧他的衣袖坚定地看着他：“好既然如此，我裴姈——大罹国明珠公主，从今往后再无任何皇兄，我只认你裴璟衍为义兄，你不是也当母妃为义母吗？”

“姈儿…陛下之所以为你的宫殿赐匾凤栖，是源于你出生时天空传来凤鸣凰啼太阳上还有一个凤凰展翅的奇景，我现在终于明白，你就是凤凰。”

“我……？”

[哥……我是现代人啊]

“对，我看见姈儿，便再看不见心中的阴霾。”

他的手缓缓伸到裴姈的脸旁，指尖悬在半空，犹豫了片刻，才如同触碰易碎的琉璃般，轻轻落在她的脸上动作缓慢而又充满眷恋，眼眶泛红，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叹息。

“我知道姈儿如今已是大人，对别的男子和对为兄不一样，为兄也已习惯独自面对。”

裴璟衍说着略显沮丧地收回手，却被裴姈心虚地一把抓住：“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让皇兄一人独自面对而且我当然是对皇兄更好啊，别人怎..怎么能比。”

[你也不早点告诉我，你不是我哥啊！]

“都说不叫皇兄……”

“好好好，那太子哥哥想让我叫什么？”

裴璟衍抬眉斜睨着她，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仿佛刚刚楚楚可怜的人不复存在一般：“我想..姈儿也早已不唤熹春阁那位为夜七皇子了吧？”

听闻，裴姈心虚地低下头：“最近是..没那么称呼了。”

“也不知这高岭国哪儿来的那些本事，但我怎可落后于外人，至少要比他的听起来更亲近些。”

裴姈心里暗道

[怎么有一股拈酸吃醋的味儿呢？皇兄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也讨厌夜子时？夜子时啊，夜子时，你这命格也太惨了。]

“其实我也就是叫他的全名，既然是要更亲近些，那就叫景衍哥哥？”

“姈儿可否唤一次我的名字？”

那双泪痕未干的眼睛带着乞求，凝望着她。

“裴..景衍。”

[裴璟衍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谢谢…”

他低垂下眼帘，小心又迷离地靠近，鼻息碰撞间暧昧的幽香蔓延开来环绕在二人之间。

唇上柔软的触感将裴姈的理性覆盖，心尖似滴入晨露，荡漾开来。

一滴泪随裴璟衍脸庞滑落，她抬手为他拭去：“哥哥？”

“对不起，姈儿……为兄一直都爱慕着……姈儿。”

如此，之前的那些保护与溺爱便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