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愿做一滴泪 在你的眼眸诞生 在你脸颊生活
最后亲吻着你的双唇消亡
痛吻音谱.Whitelionz-Marz Lé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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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没有硝烟的对峙最终以观月正山的震怒、高山浬希和观月薰的离场而收尾。观月正山敏锐地觉察到,某些事物正向着他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却又无法言喻,不可捕捉。
家宴之后,所有人照例留宿一晚。竹取幸鸢的房间在二楼转角处,和其他人离得并不近,但足够安静。
等到竹取幸鸢悠悠醒来,已是夜半时分,穹顶高悬漆黑的幕布,婆娑的月光显得尤为明亮,给房间披上一层朦胧的白纱。
明明没有喝酒,头却在醒来的那一刻剧烈的疼痛,她抬手轻抚上太阳穴,却在眼窝处感触到一片湿润。随着她起身的动作,眼泪顺势流向干涩的唇瓣,味蕾随即发出燥渴的信号,随手却只摸到空空的水杯。
只要在这座宅邸内,她就不可控制地回想起不好的回忆,几天前失去爱宠的悲伤仿佛还历历在目,刺痛着每一根神经。
她轻叹一口气,稍微平复好心情,便起身向门口走去。
转角离楼梯很近,下到一楼并不费事,开放式的厨房与大厅相连,由于是凌晨,下人已经睡去,整个大厅内显得空荡荡的。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高山浬希。
他站在楼梯侧厨房的长桌旁,还保持着微仰头喝水的动作,余光瞥见楼梯中间的竹取幸鸢,微不可见地怔愣。
她却像是毫不意外,视线落在他受伤被包扎过的伤口,缓缓踱步下楼梯,逐步靠近他身旁。
借着月光,高山浬希才看到她微红的眼眶,浓密的睫羽上剔透的泪珠,像刚哭过。
她的指尖,轻颤着抚上纱布上渗出的血迹,微凉而细腻的触感,一寸寸划过他的脸颊,最后落在紧绷的下颌骨处,停在半空中,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像砸在他心上,灼烧出一个大洞。
竹取幸鸢哥哥,痛不痛?
理智劝他及时止损,过度沉沦是为她的二次抛弃提供筹码。感性却一把火将无用的自尊心烧成灰,让他心安理得接受着她的关切。这种不确定感与堕落交战,快要将他逼疯。
她总是这样,无论是先提出结束,还是现在这样,总是轻而易举地将他逼疯。
高山浬希为什么哭?
深秋萧瑟,她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丝绸睡衣,裸露在外的肌肤瑟缩着,高山浬希脱下身上还残留着体温的毛衣披在她肩上。内心唾弃这种举动,暗自发誓这绝对是最后一次心软。
竹取幸鸢乖咪去世了。
竹取幸鸢前两天的事,我已经找墓地安葬了。
乖咪,他们共同饲养了三年的小猫。
这个消息将他打得猝不及防,前两天,他们还在冷战中。他的心脏顿时泛起苦涩的酸疼,埋怨自己为什么幼稚的和她赌气。
高山浬希对不起,对不起,幸子。
竹取幸鸢我们在冷战,你不理我…
她啜泣着开口,将头靠在他的胸膛,眼泪把衣襟染湿一片,嗓音染上了难以忽视的哭腔和委屈。
他无措地抹去她的眼泪,却不曾想越抹越多,修长的手指此刻却显得手忙脚乱。他只好像从前那样吻她的眼睛,到鼻尖,最后是唇瓣。
唇齿间辗转炙热的温度融化了多日的冰封,他扣着她的脑袋,重重地舔舐着脆弱的舌尖,吻得又凶又狠,湿热的鼻息打在敏感的肌肤上,下面是涌动的血液,腰间愈来愈重的力道诉说着浓重的不安,她只能蜷缩在他怀里,细细地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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